”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惠比壽小福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大吾點了點頭,退後兩步走到了後面。
僅僅只是解除約定,並不會完全斷絕彼此之間的緣分。
畢竟那是曾經侍奉過的神主,神器擁有記憶,就算約定解除、解放了神器的名字,神器也不會忘記原本的主人。
所以這份緣分,依然是存在的。
——而夜鬥正是被委託來斬斷神主和神器之間的緣分的。
“緣器,過來!”
隨著夜斗的話音落下,繼國緣一的身前浮現出了繁寫的「緣」字。
「緣」字作為烙印又融入了繼國緣一的身體之中,在金色的靈力字型回到繼國緣一身體之中的那一瞬間,繼國緣一在閃爍如光團般的靈力中化作一把黑紅色的長刀,刀刃的底部刻有深深的「滅」。
原先有棲川鬱時不懂為什麼繼國緣一的化身為什麼會是這樣,但現在看來……大概繼國緣一原本的日輪刀就是這樣的吧。
現在這個時代,也只有日輪刀會因為主人而改變刀刃的顏色了。
長刀被夜鬥握在手中,“豐葦原中國,在此引起騷亂之者,吾夜鬥神降臨於此,臣服於緣器之威,佛除種種汙穢障壁。”
“——斬!”
夜鬥手中握著繼國緣一化身而成的緣器,他兩指併攏從緣器的刀刃底部自下而上地劃過,緣器的刀刃跟隨著他手指的動作開始自下而上地亮起了金子般的光芒。
在夜鬥說出最後一個斬字的時候,緣器所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帶著金色光芒殘影的刀光。
刀光斬在惠比壽小福和大吾的中間,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應聲而斷。
斬斷緣分之後,夜鬥鬆手放開了緣器化身成的長刀,人形的繼國緣一站在他的身旁。
夜鬥看向大黑:“你的委託我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們就會離開了,走吧。”
最後的“走吧”兩個字,他是對有棲川鬱時說的。
“謝謝。”惠比壽小福捏緊了手指,她認真的看向夜鬥,“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可以來找我。”
夜鬥露出一個笑來,“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在離開惠比壽小福的住處前往鬼殺隊的路上,有棲川鬱時還在想剛剛夜鬥斬斷緣分的的那個瞬間。
他側過臉好奇地問夜鬥:“斬斷緣分就是那樣的嗎?”
“如果是真的斬斷緣分的話,其實和斬妖魔沒什麼不同。”夜鬥回答。
有棲川鬱時察覺到了夜鬥話語中的關鍵詞:“你說‘如果是真的’,那剛才難道是假的?”
”啊……也不能算是假的吧,怎麼說呢?”夜鬥摸了摸鼻子,“你眼中看到的,是我斬斷了緣分,但實際上這份緣分早已經不在了,只是他們一直被恙所困,並不知道其實緣分已斷。”
夜鬥凝視著天空輕聲說道,“斬斷了緣分的是他們自己,而不是我。”
*
有棲川鬱時要找的並不是鬼殺隊的總部。
鬼殺隊的總部其實也就是的產屋敷耀哉的宅邸,而產屋敷耀哉既然是鬼殺隊的主公,那他的宅邸哪裡有那麼好找到?
不過有棲川鬱時其實能找到具體位置,只是以前沒有必要,所以有棲川鬱時沒有動手而已。
有棲川鬱時在附近的城鎮逛了逛,找到了離這裡最近的紫藤花之家。
紫藤花之家是無償為鬼殺隊服務的,當然,他們也必定有和鬼殺隊聯絡的方式。
經營著這家紫藤花之家的是個老婆婆。
有棲川鬱時的貿然拜訪,讓這位老婆婆也感到有些為難——畢竟除了鬼殺隊的隊員,其實沒有什麼人會到紫藤花之家來。
有棲川鬱時離開鬼殺隊時,日輪刀已經在和猗窩座的戰鬥之中斷裂了。至於隊服……破損髒汙之後,有棲川鬱時也沒有法子去修補用特殊布料製成的隊服,所以他乾脆的扔掉了。
反正他以後也不會再回鬼殺隊了,就算扔掉又有什麼關係?有棲川鬱時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所以有棲川鬱時現在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曾經是鬼殺隊的隊員。
但既然他們敢在白天出現,那麼就必然不會是鬼,而是實實在在的人類。老婆婆是這麼想的——可誰能想到面前這浩浩蕩蕩的九號人裡其實根本沒有人類呢?
一番思忖之後,好心的老婆婆還是答應了有棲川鬱時的請求,替他聯絡一下鬼殺隊的隊士。
但老婆婆也只負責聯絡而已,至於最後怎麼辦,那就與她無關了:“在此之前,請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老婆婆微笑著為他們領路,將這九號人安置在了大廣間中。
也不知道她是用怎樣的方法聯絡了鬼殺隊的隊士,總之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一位就近的隊士就趕到了。
這個隊士看起來年紀尚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是清秀的少年長相。
老婆婆帶著他來到有棲川鬱時一行人休息的房間,隊士正兒八經的跪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握拳放在兩膝。
他環視了一圈,將目光落在坐在主位上的有棲川鬱時的身上。
至於夜鬥,他被這位隊士給忽略了。不過被當成空氣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夜鬥倒也並不很在意。
隊士其實是不大相信有棲川鬱時會是鬼殺隊的隊士的。就這一群人裡屬他長得最好看,好看的似乎超越了性別,隊士差點把他錯認成女孩子。
他後面坐著的那一群佩戴著刀劍的少年和青年更是長相俊美,這一整個看起來倒像是從哪個花街中組團跑路的,而不像是能夠提起刀斬殺惡鬼的強大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