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時奶奶在你們走了之後就一直很低落。我們原本還想找她聊聊天的,但她說有事!我想,那時候她就已經準備要走了吧?”鄰居家的狗子叔說。
“花開,你很久沒來看奶奶,這次回來圓了她的願,她也算走得寬慰。”
“這樣走的,叫寬慰?”
李雲景紅著眼睛,看著地上面目全非的老人家,哽咽道“如果可以無憾,誰又願意這樣走?楊警官,我不相信這是意外,請你再好好的查查!”
“這……”
“再查吧,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晏時陌也說。
楊警官點頭道“行吧,不過我們能偵查的地方都偵查過了,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真的不好說。”
“明白。”
晏時陌拍拍楊警官的肩頭,蹲下身子,抱住了哭得搖搖欲墜的時花開。
她原本就疲累,這樣傷心欲絕地哭了一路過來,早已體力透支。
這會兒,一個喚氣不過,突然,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花開!”
……
時花開做夢了。
她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奶奶拿著撥浪鼓在她面前逗她玩的樣子。
她夢見了她第一次張口叫奶奶,老人家高興得整天都合不攏嘴。
更夢見自己淘氣上樹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時奶奶心疼得直喊心肝兒。
她夢見了太多太多!
奶奶寵愛她的一幕幕如電影般播放在她的夢境裡,最後,畫面被定格在焦黑的屍體上。
那位慈愛的,善良的老人家以一個僵硬的輪廓跟她說了道別!
她哭得肝腸寸斷!
“花開?花開?”
晏時陌心疼地緊摟著她,她在悲傷中張不開眼睛,他就一遍遍地在她的耳邊細語著“你還有我們。傻瓜,你還有我們!”
“奶奶再也沒有了。”
時花開抓住了晏時陌的衣服,埋在他的胸膛前悶聲痛哭。
“如果我們不過來多好?奶奶心底還記掛著事,肯定就不捨得走了。”
“傻瓜!她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你要不來看她,豈不是得遺憾一輩子?”
晏時陌從沒見時花開這麼傷心過。
她那紅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沖刷了她的美貌,卻讓人多了更多的心疼。
他恨不得能代替她的痛苦。
可是,卻不得不告訴她“楊警官在地窖裡現了一封信,是奶奶寫給你的。”
“在哪兒?”
“我念給你聽。”
晏時陌起身,去把那封字跡簇新的信拿了過來。
時花開顫抖著手想要接過來,但又哆嗦著,收回了手。
這一刻,竟是連奶奶的絕筆她也看不得的!
“花開,我淘氣的小猢猻兒。”
晏時陌攤開了信紙,低啞地念道“心心念唸了那麼久,我可算見到你放下心結回來了!看到你身邊還多了兩個疼愛你的人,奶奶很高興,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花開啊!奶奶交手記時跟你說的話你一定得記住!那是個秘密,如果可以的話,永遠都不要讓人知道。”
“奶奶是無崖子的徒弟,這輩子從無悔進師門,但遺憾的是,師父的慘死我不能幫他報仇!最後為了保全自己的一家大小,竟然還得畏縮在這樣的小鄉村裡。”
“他們已經找過來了!”
“我不能連累你,也不願意再被兒媳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