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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落腳

餐桌前,曹梓音斜視著趙天翼,她委屈巴巴的噘著嘴,那小模樣,感覺就快哭出來了。

趙天翼憋著笑,朝她面前那碗素面瞟了瞟,示意她快吃。

曹梓音緊閉雙唇,連連搖頭。

趙天翼把筷子硬塞進她手裡,說:“知道你喜歡濃油赤醬的東西,可今天太晚了,吃了怕你胃不舒服,況且老話說起身餃子落腳面,就當討個好彩頭,快吃吧。”

曹梓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瞪著趙天翼控訴:“董事長,你教我要保護胃,自己卻在喝酒,還真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己,更何況,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

趙天翼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想到她酒量不差,於是大方的遞給她問:“1928年的麥卡倫,度數不高,要不要喝一杯?”

曹梓音連連擺擺手,乾笑兩聲後說:“素面應該配大蒜,而不是麥卡倫。”

趙天翼讚許的看著她:“呦,看來懂行啊。”

曹梓音小聲嘟囔 :“不懂的人也不會用威士忌配麵條子就是了!”說完夾起一根塞進嘴裡。

起身餃子落腳面這話最早是張嫂講的,她說出遠門回來的人都要吃碗麵,這樣才能祛了外面的辛苦,也求個平安順利,趙天翼本身是不在意這些東西的,可歐天歌卻當了真,所以之後的每次出差回家,歐天歌都會準備一碗素面看著他吃完,看來,真的只有他家的這個傻丫頭才會信這些。

曹梓音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後耷拉著腦袋,遊魂般回了臥室,一頭扎進了被子裡。

趙天翼跟在她身後,俯身在她耳邊問:“一頓飯而已,幹嘛這麼沮喪。”

“以前哪怕我去參加個夏令營回家,我哥都會燒滿滿一桌子菜給我吃,你倒好,一碗麵就打我了,還是素的,連點葷腥都不沾。”

趙天翼眉心微微抖動一下,可還是耐著性子對她說:“曹家大小姐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把萬誠集團董事長給睡了,還說沒吃到到葷腥?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曹梓音別過臉,嫌棄的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臉沒皮了?”

趙天翼湊她更近些:“怎麼又叫我董事長,剛才一聲一聲主人叫的不是挺起勁的嗎。”

曹梓音揶揄片刻,紅著臉否認:“我沒有!”

“你忘了沒關係,我都替你記著呢,你叫我主人,還說只做我一個人的小野貓。”

曹梓音捂著耳朵大叫一聲,之後嗖的鑽進被子裡,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再然後棉被裡傳出來堅定的聲音:“我沒有!”

趙天翼躺在她旁邊,閉起眼睛說:“音音,我要每天聽你叫我主人。”

曹梓音眼睛瞪得老大,心裡一陣竊喜,每天是什麼意思?算趙天翼的表白嗎?她越想越覺得開心,猛的揭開被子,在趙天翼臉上親了一口,又躲回被子裡。

趙天翼依舊閉著眼睛,只是笑意逐漸淡化,聽到被子裡的呼吸聲越來越沉,趙天翼輕輕把被子拉下來,又在她腦袋下面墊了個枕頭,才又躺下。

睡夢中,曹梓音看到趙天翼被一群舉著刀的人追趕,眼看就要追上的時候,曹梓音突然睜開眼睛,大喊一句:“不要!”

趙天翼驚醒,他沒來得及開口,曹梓音就緊緊的抱住了他,帶著哭腔說:“快跑,快點!”

趙天翼也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沒事的,沒事的,有曹小姐保護我,沒人敢……唔……”

趙天翼的話沒說完,就被曹梓音重重的吻住,隨後又用力的咬在趙天翼的身上,好像在無聲的責怪他。

這女人雖然主動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笨拙,可這回趙天翼沒有反客為主,而是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趙天翼想著,既然她有興致,就隨她吧。

法國那邊,曹亮依舊每天忙碌在手術檯上,歐天歌就像小媳婦一樣負責他的每日三餐,唯一不同的是,從上次之後,曹亮就搬到了歐天歌的小房間裡,即便兩人的關係止步於那一晚,可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是正好的,只是苦了曹亮,幾乎天天晚上都要洗個冷水澡。

吃過晚飯,曹亮一如既往的在書房看手術影片,歐天歌洗了水果給他送來,然後就坐在他旁邊一起看。

曹亮揉揉她的頭說:“去外面看電影吧,不用陪著我的,看這個多無聊。”

歐天歌看著螢幕,說:“曹主任,我也是需要進步的。”

“這麼喜歡手術,當初為什麼不報考臨床醫學?”

歐天歌癟癟嘴說:“當初覺得做個護士輕鬆啊,整日穿的乾乾淨淨,扎扎點滴,閒的時候聊聊天就下班了,入了行才知道,牲口做的活都比做護士輕鬆。”

曹亮託著下巴,鄙夷的問:“你怎麼好意思抱怨的?小小年紀竟破格提了護士長,我們醫院有多少護士都快退休了,還在幹巡迴,她們抱怨兩句我還可以理解,你……快閉嘴吧。”

歐天歌立馬反駁:“我也是為她們打抱不平啊,況且護士長又怎樣,社會地位負一層,還要應付程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同事。”

“醫生也很悲催的,看起來風風光光受人尊重,可有多少患者住院時候曹主任曹主任的叫的親,出院第一件事就是罵我甚至告我,記不記得以前我給過你一盒巧克力?”

歐天歌想了想,說:“嗯,記著,好大一盒呢,你說是患者家屬送的。”

曹亮點頭說:“對,送巧克力的時候說怕我來不及吃飯,才特意給我準備的,聽著挺暖的吧,結果拆線當天,那家人就跑到院辦把我投訴了。”

歐天歌來了興趣,瞪著眼睛問:“投訴你什麼?”

曹亮在她腦門拍了一巴掌,咬牙問:“看把你樂的,都不用裝裝嗎?”

歐天歌撒起嬌:“說嘛說嘛。”

曹亮不肯說,應付了句:“每年投訴我的人那麼多,我哪記得住。”

歐天歌失望的“哦”了一聲,繼續看手術。

“能看懂嗎你?”

歐天歌尷尬的笑笑,說:“你給我講講唄。”

曹亮眼波流動,溫柔的像要融化她一樣。

“好,那我就給小歐同學補補課吧,你看這裡,這是胃竇,這個患者的腫瘤就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