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酒店是原告方提供的自家產業,裝飾豪華,盡顯奢靡風,門口不是簡潔便利的感應門,而是笨重璀璨的旋轉玻璃門。林若冰站在門口稍等一下,聽聞他道:“等你回來再說吧。”
又字正腔圓地喊她名字:“林若冰,想我了沒?”
大概是忙碌一天,身遭還站著兩個人。又或者是習慣了坦誠並不想騙他。身後的人越來越近了,林若冰實話實說道:“沒。”
電話接通前,她沒想過熊燃。
而熊燃能問出這個問題,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想過自己。
熊燃嘆了口氣,只是笑了笑。
電話是林若冰要掛的,身後的人越走越近了。
旋轉大門推動著腳步,她隨之走進酒店大廳。
服務生對她笑道:“歡迎光臨。”
她回之微笑。
身後有人喚她名字,她聽到了,卻沒停下腳步。
沒有任何猶豫。
曾經的她以為,愛情只能給一個人。她見過太多邊走邊愛的人,還以為自己能夠做到一直走一直愛。
她以為自己是例外。
不過當下才明白,有的事情只能經歷過才能懂,而懂了也不一定就會釋懷,她甚至連描述都無法清晰。
愛情是人生的奢侈品,能夠結婚的兩人並不一定相愛。
認識熊燃的這幾天,林若冰像是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他對生活慵懶又遊刃有餘的姿態,對她看似深情又不甚在意的態度,無一不在彰顯他作為獨立男人的氣質和荷爾蒙。
他的家庭背景,人生閱歷,顯然和她大為不同。
還有親.密接觸時,他給自己帶來的絕對性壓迫與指導,挑逗出她體內近乎於放浪形骸的因子。
講真的,和他結婚,就算是不能得到他全部的愛,也值了。
比她一個人,值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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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燃坐在沙發上,剛結束通話電話,便又撥通了另一個。方才接電話時結束通話的,梁宣荷的越洋電話。
十幾秒後,梁宣荷嘻嘻哈哈的聲音就傳來了。
“我的哥哥!你終於給我回電話了啊!”梁宣荷小熊燃十歲,從小可謂受盡寵愛,造就了她頗有些囂張的性子,在家裡就是個小霸王。
小霸王出了國,一家人擔憂。
熊燃平聲道:“怎麼了?打電話什麼事兒?”他閒散地倚在沙發上,無聊開啟了電視,又將音量調小,電視畫面倒影的光影影濯濯,晃動在他臉頰上。
“嘿!沒事兒就不能打電話了!”梁宣荷一連叫了幾聲大哥,壞笑道,“我聽媽媽說,你帶女朋友回家啦!”
“誰說的?”
“媽媽說的。”
“媽騙你的。”
“不可能!”梁宣荷咋咋唬唬道,“我讓媽把照片發我了,是個律師姐姐?”
熊燃抬手摁了摁額角:“你跟媽打聽什麼呢。”
“不是我跟媽打聽的,是媽主動告訴我的。”小姑娘跟看好戲似的,語氣十分輕鬆道,“我過年不回家了,等你結婚再回!”
熊燃笑:“你這算得還挺好。”
“跟上你的步伐嘛?”小姑娘問道,“大哥,你現在跟未來嫂子在一起呢嗎?”
“不在。”熊燃說,“她出差了。”
梁宣荷長長的“哦”了一聲。
熊燃又說:“沒結婚怎麼住一起?梁宣荷你別在外邊兒學壞了。”
“你還說我呢,沒人比你二十歲的時候更叛逆了!”小姑娘哼哼笑笑,“你好意思嘛?”
熊燃沉思兩秒,不說話,笑了笑。
“大哥,我想下次打電話的時候和未來嫂嫂說說話。”
熊燃直截了當拒絕道:“說什麼說,沒什麼好說。”
“誒誒誒——”小姑娘被煩了也不惱,只說道,“我從小就看你和二哥關係不好,我可不想跟嫂子們延續這份優良傳統,我聽媽媽說未來嫂嫂通情達理,和大哥看起來不像一路人。”
熊燃蹙眉道:“什麼不像一路人?”
“媽媽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小姑娘嘀咕著,“我剛才給二哥打電話,他說你就是個惡棍,只會逼/迫良家婦女。哈哈哈。”
熊燃:“……”
艹。
“他除了損我還會幹什麼?”熊燃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