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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唐琴

從康學熙的公司出來,曲封的嘴裡一直碎碎念著,說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老闆,他在這一行也做過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哪棟房子蓋房時出了人命老闆就要把房子強行賣給責任方。

“要不,我們還是乾脆走法律程式算了,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賠他一筆錢,你說這有錢人也真是,他都那麼有錢了,幹嘛還非要跟我們這些小人物過不去,還不如幾個農民素質高,人家農民還知道體諒我們的不容易。”

黎想聽了苦笑一下,“是啊,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素質跟他的身家和受教育的程度真沒關係。”

他也是感慨良深。

而且他隱約覺得康學熙就是故意這麼做的,他明知道黎想根本拿不出這筆錢還提了這麼一個條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黎想就算是坐牢他也不會把金珠讓出來,而且他相信就算是他去坐牢,金珠也不會丟下他的。

“對了,我們現在就去工商局把法人代表換成我的名字,萬一我們賠不出錢來需要坐牢的話我去,你留在外頭繼續打理公司,等哥們出來後給哥們一碗飯吃就成。”曲封拍了拍黎想的肩膀。

“不管用的,該是誰的責任跑不掉。”黎想搖搖頭。

別說他不肯,就算是他肯,這一招也是不管用的,因為變更執照有日期的,人家法院是按照出事時的日期來界定誰是責任人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曲封也知道自己說的是氣話,可他確實是好氣啊。

憑什麼啊?

憑什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這些辛辛苦苦奮鬥多年的人打回原形,不對,打回原形還不夠。還要踩上幾腳。

老天爺還長不長眼睛啊?

“先回去吧,明天一早你去警察局找人問問有沒有什麼新進展,我和劉工再去工地找人談談,我總覺得施工方不可能一點責任沒有,就算是我們的圖紙有誤,也不可能會生這麼大的偏差吧?”黎想琢磨了一下,說道。

剛一開始出事時大家都慌了。尤其是現自己的設計圖紙有錯後。更是********地考慮賠償的問題,卻忽略了一些別的問題,所以他打算趁著晚上這段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看能不能有別的現。

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蹊蹺,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先是到手的業務被人搶了,接著是房子出事了。再接著是康學熙出了個最大的難題,要說這些事情沒有關聯黎想是絕對不信的。

可問題是他沒有證據。所有的猜測便只能是猜測。

和曲封分手後回到家,劉晟和金柳金牛已經回來了,金柳和金牛在各自的房間寫作業,金珠在廚房做晚飯。劉晟在沙上看電視,見到黎想,劉晟拉著黎想去了閣樓。問起了這次事件的詳情。

劉晟的父親就是做包工頭起家的,所以他對工地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像什麼工人幹活時違規操作、偷工減料、貪圖省事、以次充好等等都是有可能的,也都是事故生的主因。

“你別一出事就往自己身上抗,這個時候摘都摘不乾淨,你們倒好,先把自己送上門去挨宰了。”劉晟十分不贊同黎想的做法。

“我們也不是非要往身上扛,是我們的圖紙確實出錯了,這個是逃不掉的。”

“那也不是你們一家的責任,有設計的有審批的,還有專門審計的,他們是幹什麼吃的?還有,就算是你們的圖紙有問題,施工方那邊也絕對能找出錯來,我才不信你們的設計師能這麼沒專業水準,居然能犯一個這麼大的錯誤?”

劉晟的話說到了黎想的心坎上,更是堅信了他的判斷。

最後得知康學熙要把那地方八千萬強賣給黎想,劉晟猜到黎想是絕對拿不出這筆錢來的,思索了一下,他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黎想去了工地,劉晟買了張機票回老家了,他去找他父親談判了。

他清楚他父親大概有多少資產,他也不多要,就要他母親名下的那一份,他母親病重的時候猜到自己時日無多,於是找律師立了一份遺囑,說是把她名下該得的那一半公司股份全部留給兒子繼承。

劉晟這次回家就是找父親協商要錢的,要麼把公司這些年的分紅給他,要麼就把公司作價他把股份賣給父親,反正以後他也不想跟那些人有什麼牽扯。

劉晟跟他父親艱難地談判時,黎想也正在工地一個個地詢問那些工人,而金珠則正和夏可渝坐在雅園的茶樓品茶。

事實上,金珠接到夏可渝的電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她本不想來見她,可最終還是被她的一句話說服了。

夏可渝問難道她就不想知道康總為什麼會找黎想設計那房子嗎?

金珠承認她是被這個問題的答案吸引了,從黎想接到這份差事開始,她就覺得這裡會有什麼古怪,可聽李睿鍾說,這件事不是康學熙做的,可康學熙開出的條件卻令金珠覺得他這似乎是他期待已久的結果。

這就是怪事了,不是他做的,卻是他想要的結果,難道說是老天爺剛剛好成全了他?

“我想夏秘書叫我來不僅僅只是喝茶吧?”金珠見夏可渝扯東扯西的就是不進入正題,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經驗告訴她,等待的時間越長越不是什麼好事。

“楊金珠,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說實話認識你時間不短了,見你大多數時候總是一臉淡定的淺笑,私下裡我沒少好奇,你小小年紀哪裡來的底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成長經歷,說說你最看重的是什麼?”

金珠聽了依舊是淡淡一笑,“我的成長經歷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是指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欲、求;說複雜呢,是因為我父母在我八歲那年分開了,各自組成了新的家庭,我從小帶著三個弟弟妹妹討生活。其間的艱難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吧。所以我的底氣便是年少時經歷過那些苦難,有了那些苦難墊底,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在蜜罐裡。我還有什麼不知足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夏可渝聽懂了金珠的暗示,猜到今天的差事肯定是辦不好了。

“話不是這麼說,都說人往高處走,你們幾個好容易有今天。難道你還願意回去過那種苦日子?或者說你願意看到你喜歡的黎想從高高的雲端再跌回泥濘裡?”夏可渝當然就不能就這麼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