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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剛才怎麼不知道害羞呢

童嘉言不喜歡別人用拜託,麻煩這類的字眼。這種話一聽到就知道自己有了麻煩。不過在合理的條件下,她幾乎不會拒絕對方請求。

程貝錦說她是典型的嘴硬心軟。

“江沅畫室只有一個男孩子跟他學畫畫,其餘大多數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待在那裡。我怕時間久了人就悶壞了,就想著你要是週末有時間去看看他。我想這對治療應該會有幫助吧,你們年輕人多接觸接觸,總比自己悶著強。”

江母一門心思全在兒子身上。童嘉言難以想象,江沅的『性』格給江母帶來多少自責感。她一直把江沅病因歸咎於自己,所以想盡一切方法治療他。

如今童嘉言就是他們母子二人的救命稻草,江母必須牢牢的抓住。

既然回到治療話題,童嘉言坦白問出心中所想,“江沅的父親在上海嗎?”解鈴還須繫鈴人。江沅的父親才是病因所在。

談到前夫,江母神『色』瞬間黯淡下去。她微微搖頭,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不知道。已經十多年沒聯絡過了。”她一向對江沅生父避而不談。童嘉言可以察覺到,眼前的女人在隱瞞些什麼。

只是,十幾年兩人沒有聯絡?那他們的經濟來源依靠什麼?江母的花店,江沅的畫室,還有這棟天價小區……這些數目可不是憑著賣花和做遊戲就能負擔得起的。

心裡這樣想著,童嘉言也就這麼問了。

江母坦然回應,“江沅從小就很優秀,我們家的來源幾乎都是靠他一人。他做過很多軟體,又賣了很多畫。”

賣的了軟體,畫的了畫。江沅優秀的可不是一點點。童嘉言診金數目也相當可觀,可是比起江沅,差距立馬顯現出來。畢竟童父童母給她創造了良好生活條件。

“江沅有和您提到過他的生父嗎?”

他們母子二人難道就沒想過去索要生活費嗎?童嘉言望向江母時眼裡都多了幾分敬佩。這樣通情達理,不帶兒子糾纏的前妻可真不多見。

江母仍搖頭,“那孩子什麼都不說。我知道他是懂事,怕我難過。畢竟……”察覺到自己多言,江母話音停止,不再繼續說了。

最後談話草草結尾。

童嘉言自然不會刨根問底人家的家事。只是承諾會治好江沅。這是她自內心的保證。慢慢接觸下來,她對江沅的感情已經從最初單純的醫患關係,變為實實在在心疼他這個人。

比起江母結束婚姻的痛苦,江沅才應該是最壓抑的那個人。

他甚至連個宣洩的出口都沒有。

*

江母走後,童嘉言回客房看江沅情況。

江沅起初睡的還算安穩,後半夜又開始嘔吐起來。童嘉言去洗手間看他時,他只吐了些胃裡的酸水。他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唇瓣也沒有一點血『色』。

他背靠著洗手檯,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

童嘉言晾了杯溫水,蹲下身子用手掌托住他的腦後喂他喝下。

江沅喝夠了水,擺手推開水杯,偏頭問道,“你怎麼在我家?”

“看清楚,這是我家。”童嘉言又拿『毛』巾給他擦臉。

江沅的樣子太過蒼白狼狽,童嘉言最終還是不忍心放著不管。她面上沒多好看,手下動作倒是嫻熟溫柔。

江沅適應一下,才組織好語言,“我怎麼會在你家?”

“你喝醉了,撒酒瘋賴我家不肯走。”

童嘉言要扶他起來,才現他的手臂和手掌都是冰涼的。“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觸感也是一片冰涼。酒後人的體溫應該很高,他這樣十分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