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從來沒有過這樣鋪天蓋地襲來的愧疚感以及負罪感。
影片裡的關霖完成每個步驟都是那般從容鎮靜。
這場自焚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精心籌備的解脫方式。
可他決定好放下一切時,卻在最後騙她不過是回北京。
以致於整整兩年,童嘉言完全不知道自己離開木材廠並不是事件的結局,而是另個人悲劇的開始。
甚至就連關霖頂著林致遠身份再度出現,她都沒聯想過他的殘疾和聲音與當年有關。
窒息般的感覺蔓延至全身。
影片已經全部播放完畢,可腦海裡仍是揮之不去的一幕幕片段。
一遍一遍,越深刻清晰。
童嘉言幾近崩潰。
仍勉強穩住語調。
“江沅,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會。一會兒就行。”
語氣沒有很強硬,口吻很淡。
但不難聽出,女孩在極力隱忍些什麼。
童嘉言太要強,即便崩潰到狂,也不會在人前顯『露』。
江沅看破這一點。
所以面對她的要求,毫不猶豫地拒絕。
放下手機,他抬手擦拭她的眼淚。看著那雙不斷湧出淚水的眼眸,心疼至極。
“童嘉言,你想哭就哭出聲。想洩的話,我任你打罵。需要安慰,我就抱你。如果你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想做什麼,就過來抱我。”
一番話,語氣是難得的強硬堅持。
不管她想如何,江沅都不放心讓她自己待在房間裡。
聽到他的話,童嘉言眼眸微閃。
接著,身子前傾一下,很容易地就抱到了面前的人。
“二十分鐘就夠。讓我自己待會。”
閉著雙眸,她的頭靠住江沅肩膀。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令人莫名依賴和安心。有他在身邊似乎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