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順著呼吸聲看了過去，是剛才那個男孩，縮在角落裡，睡的極不安穩。

衛小緩坐在他旁邊，抬手，又放下了，只是盯著他腦門上的大包看。

“昔兒起來吃飯了。”

聲音還挺溫柔，衛小緩看著男孩，男孩好像在做噩夢，五官擠在了一起，渾身抖。

衛小緩拍著他的後背，輕聲說“別怕，有我在。”

男孩似乎放鬆了一些，衛小緩用袖子擦了擦他頭上的汗。

“昔兒，快出來啊，祖母給你做好飯了，你是不是還在生祖母的氣啊？昨天是祖母不好，以為你偷了東西才動手，祖母知道錯了，你就原諒祖母吧。”

衛小緩“……”聽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妥，可就覺得不對，到底是哪裡不對？

之後傳來了哭聲，“我養他這麼大，你們看看，他就是這麼對我的，不服管教，不敬長輩，我養了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衛小緩懵了……這是跟誰訴苦呢？

“勿家嬸子，你也別太傷心了，孩子嘛，多教教就會明白，你家昔兒年紀還小。”

“年紀還小？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給我爹孃做飯了，你看看他，飯都做好了還叫不起來。”

有人搭腔，“確實有些不像話。”

“娘，您怎麼了？”

衛小緩趴在門上，院內五六個婆子圍著一個老太太，叫孃的是個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

老太太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眼淚大顆大顆地流，“我叫昔兒吃飯，他不搭理我。”

男子滿臉怒氣。

“你家昔兒確實不聽話了些。”

“就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孩子，這麼下去還不得上天啊。”

“就是，太不聽話了，估計長大了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趁孩子還小，好好管管吧，不然長大了也是個禍害。”

衛小緩眼睛黑黑的，一群吃飽了撐的的玩意，對一個孩子哪來的這麼大惡意，嘴可真賤……

男子大步走了過來。

衛小緩立馬跑到男孩身邊，“快醒醒啊。”搖晃著他。

男孩有些懵，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啊？我明明感覺到有人……可能是做夢吧。”

衛小緩捏了一下他的臉。

男孩捂臉驚恐，“是魂體嗎？”

衛小緩明白了，他看不見她。

哐當，門開了。

男孩往後縮著，緊緊靠著牆壁。

男子抬腳就踹了過去，“小畜生，你祖母叫你你裝不聽見是吧？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孝道。”一腳腳狠狠踹著。

男孩捂著腦袋大喊著，“別打我，爹，我剛才睡著了，真沒聽見啊。”

這麼一說男子更生氣了，“你祖母還能撒謊？不孝的畜生。”說著就抄起旁邊的木板……

衛小緩一閃，站在了他面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反應……放心了，他也看不到自己。

握起拳頭，狠狠打在他的臉上，男子連慘叫都沒出來，就暈了過去。

男孩懵了，“魂體前輩，您是個好鬼啊。”

衛小緩“我打了你爹。”

男孩“你不打他他就打我了啊。”

衛小緩樂了，能聽到啊，“是親爹嗎？”

男孩“是啊。”

剛想再問，老太太就帶著婆子們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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