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緩閉上了眼，“是我的錯。”

“錯的是人的私心，他們趕你走，欺辱你，他們明知道外面有喪屍，他們想要你的命，你沒錯。紀芙……只是正好碰上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願意站在你這邊。”

衛小緩“如果她沒遇到我，說不定還好好的。”

莫玄寂攬著她的肩膀，“沒遇到你，她已經死在寶市了。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紀芙會死，你就不會救她了嗎？”

衛小緩“會。”

莫玄寂“那你在糾結些什麼？”

眼淚從眼角滑落。因為相遇，因為相識，因為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了痕跡，所以才會這麼難過。

……

後院。

莫夫人翻著土，臉上有笑容，“這座房子是我的嫁妝，我在這生下了玄天，我們說過，以後要回這養老的。”眼淚掉進了土裡，可是你卻不在了。

花三千蹲在那，用小鐵鍬翻土，“莫伯母，節哀。”

莫夫人擦了擦眼淚，“你比我還難過，還讓你安慰我，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花三千“莫伯母，你說人為什麼要有親人？總有人早走，總有人晚走，晚走的人總要因為早走的人撕心裂肺，如果沒有親人是不是就不會難過了？”

莫夫人蹲在她旁邊，“生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身在其中，誰能看得透？怕失去就不要了嗎？上天很公平也很殘忍，擁有時有多幸福，失去時就有多痛苦。我很難過，又慶幸，他比我先走，這份痛我受著就好。”

花三千“嗯。”

……

“小無淨，你怎麼下山了？你不是說會在山上過一輩子嗎？”

“師兄，你當時為什麼會下山？”人心很髒，這世界一點都不可愛。

“突然想看看這個世界，想知道身處紅塵，以我的道行是否還能勘破生死。更想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個人，讓我甘願為她停留，不想成佛。”

“有嗎？”

“有。”

“回頭是岸。”

“她就是我的岸、我的因果、我的歸途。”

……

華陽和華月坐在地上。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