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暖笑笑，沒說什麼……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能做到就很厲害了。

如果讓她待在一處沒有其他生靈的地方，她肯定待不住。

她輕聲說“我該回去了。”

幽世點頭，“走好。”

司暖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月家的牆頭，這一次她隱去了身形……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看著這些朝夕相對的至親拔刀相向，她也不知道如果是她會怎麼樣……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如果。

司暖看向月大嫂……她身體中沒有鬼物……她只是太過思念女兒了，太難過，太過怨恨……

月大嫂的眼中流下了淚水，她喃喃道“華兒，娘沒用……娘護不住你……”她蹲在地上，痛哭聲撕心裂肺。

月老大聽到她的哭聲，看她的模樣，心裡咯噔了一下……女兒死了他也難過，可是活人還得活著不是嗎？

整個月城，誰家沒有孩子成為過祭品？這世道就是這樣……他們只是普通的人族，根本無力反抗。

司暖喚了一聲，幽世出現。

她說“能守護這片土地嗎？”

幽世點頭，“好。”

“不要再有任何生靈成為祭品可以嗎？”

“好。”

司暖沒別的要求了。

她不會要求鬼物之間和平相處，就想她沒辦法勉強人和人之間不再有爭執……她也沒辦法要求被人族害死的鬼物不去報仇，所以人和鬼物，人和人，鬼物和鬼物，永遠也無法平靜。

幽世看向結界中的池魚，她身邊是五個小鬼物……或許，真的不應該打擾她了。

幽世默默消失……

那一天月城有位鬼王渡劫成為鬼尊，此後駐守月城……

此後百鬼夜行可以吃祭品的地方又少了一個。

司暖有些難受……這世上有多少鬼王？又有多少生靈？鬼王守護生靈……為什麼他們不能自己守護自己呢？

她看向小院，看向還在不依不饒的月老太太……他們在忙著自相殘殺，他們恐懼異類，他們不敢站起來反抗。

龍允收起了劍……退到了自家孃親身邊，“娘，我們走吧。”

月音搖頭，“你馬上要進靈仙門了，我不能讓你坐牢，不就是一條命嗎？本來就是月家給我的，還給他們就是了。”

龍允聽著難受，“是不是孩子的命是父母給的，父母要孩子死就死，活就活？”

月音點頭，“對啊……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我，他們生我養我，非要要回去也是應該的。”

龍允反問“那你會要我死嗎？要龍沐死？要大姐二姐去死嗎？”

月音無奈道“傻孩子，娘怎麼捨得。”

龍允接著說道“是人都不捨得，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弄死，禽獸不如！”

她吐口了氣，吐出心中的怒氣，“月家本就是農戶，是我曾外祖救了曾祖父，才會定下了你和爹的親事……本來是拿姨母的八字去合的，結果算出她剋夫克全家，外公和外婆才換成了你！”

“如今月家的一切都是龍家給的，他們還有什麼不知足？娘，你醒醒吧。爹整天在外面跑，他遇到的美人多了，他瞎了眼也不會看上姨母！”

月音聽得臉色慘白，道理她都懂，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怨夫君，比承認爹孃、小妹是壞人好受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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