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塵臉上雖然是笑著，但心中是憤怒的……司暖！竟然是因為司暖，怪不得司兮不再需要他了！一切都是因為司暖！
司兮不想再說了，大姐不會！大姐的性子，只會直來直去，不會暗地裡使壞。
“二殿下，司兮還有事，不便奉陪了……”
說完……她就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
璃塵追了上去，攬著她的腰把她摟在懷中，他的臉埋在她的絲中，“司兮姐姐，別嫁給他，等我好不好？沒有你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司兮嘆息，“我要嫁人了，你也要娶妻了，我們都會有很美好的以後，我們祝福對方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你嫁給別人！說好的，說好的你會嫁給我的，為什麼變了？為什麼變了呢？”璃塵不信……他對司兮一直深信不疑，深信她喜歡自己……可怎麼會……“如果沒有他……你會嫁給我的對吧？”
“是啊……如果沒遇到他，我會嫁給你……因為你對我好，不會傷害我。可是有他啊，我喜歡他，我想做他的妻子，你可明白？”問完……她有些想笑，她還是會不自覺地把璃塵當孩子……即便知道他一直在裝傻。
她有個問題，“你……小時候裝傻是為了保命，後來呢？據我所知，你早已有能力自保。”她一直想不明白……
如果裝傻是為了掩蓋野心，為了降低陛下的防備，那……也不對啊，陛下不可能立一個傻子為太子。
“因為你……”璃塵的聲音低低的，“因為裝傻可以在你身邊，可以看到毫無防備的你。”
司兮微笑，“你傻不傻我都不會防備你，我們是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說句不敬的話，我把你當親人，比我娘比我弟弟都親的親人……但我不能嫁給你。我有喜歡的人，我想跟他過一輩子……璃塵，你願意放開我了嗎？”
璃塵深吸了口氣，然後鬆開了手……他站在原地，眼見著司兮走遠。
牆外的司暖都聽呆了……司兮真狠啊，一刀刀地往璃塵心上捅，她聽著都疼……可如果是她？她……不用考慮這些，沒有人會像璃塵喜歡司兮一樣喜歡她……
這麼一想感覺輕鬆了不少，輕鬆過後又有些心酸，替自己心酸。
暗玥看著她，微微蹙眉，小暖姑娘……好像有走火入魔的徵兆。
司暖白了他一眼，消失在原地……然後追上了司兮。
她站在離司兮不遠處，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司兮回頭，笑容燦爛，“大姐。”
“哇哦，好敏銳！”司暖嚥下了想說的話，璃塵確實戳中了她的軟肋，她不敢說，甚至不敢提那個名字，怕司兮會誤會，怕她會擾亂他們之間的因果。
司兮一副得意的模樣，“就知道你肯定會偷聽。”
司暖也沒解釋，只是跟她說了前院生的事……
司兮懵了……她很猶豫……
“我想跟你們走……可是……”
司暖反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如果我走了，我娘作死就沒人攔著了，我好為難啊……”
司暖想了一下，“也沒啥可作死的了，我不會要她命，母親也不會弄死你娘。”
司兮吐氣，她是明白，“可……我弟弟還小……但如果我不跟著你們，我沒安全感，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
司暖笑眯眯地說“你不會想讓我留下吧？我不在這她們作死我看不到，我如果再這……就不一定會生什麼了……”她頓了頓，想了一下，該怎麼勸說司兮……
司兮倒是已經有了決定，“我跟你們走。”
司暖微笑，並未多問什麼……想開了就好……
司兮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感覺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很累，她的擔子很重很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放下，也從未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姐妹倆隨意地溜達著，直到二皇子帶著暗玥離開了侯府。
司暖想問“你不嫁給他，只是因為你喜歡傾戰？據我所知……你對傾戰……”如果真是她嘴裡說的那麼喜歡，不會如此直白地告訴璃塵，這分明是把璃塵的怒氣全都引向了傾戰……
司兮笑了，故作輕鬆的笑容，“是啊，只是欽慕，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如果大姐真的想要，您直說，我願意讓步。”
司暖遲疑了……她想，想和師父在一起，想一直在師父的生命中，做最重要的存在……可這一世……師父的這一世與她無關，這是個令殭屍也絕望的事實。
司兮嘆息一聲，她不太明白大姐在猶豫什麼，可這世上每個人都有她的秘密，都有她的為難之處。
她輕聲說“大姐，我喜歡璃塵，也喜歡傾戰……但我不想做妾，即便璃塵答應我，以後我會是他的正妃，我還是不願意……”
她回頭走向自己的小院，司暖跟在她身邊……
她繼續說道“我娘……她這輩子都在怨恨，起先是怨你娘佔著正妻之位……”那時娘整天詛咒荷花夫人早點去死，“後來父親要進京趕考，求我娘給他盤纏……我娘拿出了大部分家當，父親答應我娘，他日高中，一定會娶我娘為正妻……結果，我娘日盼夜盼，終於得知了他高中的喜訊，同時也得知父親要娶妻了，丞相之女……”
那樣的過去……實在是不太光彩，讓她最不明白的是，即便是這樣，娘還是堅持，賣了宅子，進京找父親……
司兮記得清清楚楚，那段讓她如今回想起來還不勝唏噓的過往。
“父親不知道，我娘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她想見到父親問個清楚明白，她想過無數可能，每種可能都是那個男人身不由已……你說可不可笑？當我娘到了侯府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她甚至連個身份都沒有……她不是父親的妻，甚至連個偏房都不是，不過是個沒人知道的外室。”
“後來是祖母看到了我娘，把她帶進了府裡……之後我爹跟我娘說，一定會接她進府，一定會……我娘又一次信了，在父親買的宅子裡，繼續做個沒名沒分的外室。”
司兮進了屋，開始隨意地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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