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擺上桌，王鬱情也從洗手間回來，開朗健談的她一加入，包間裡的氣氛就不一樣了，雖沒有歡聲笑語，卻也沒冷場過，讓用餐的氛圍輕鬆不少。

袁熙熙坐在程子陽身邊，心不在焉的她，目不斜視，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偶爾還要回答王鬱情的問題。

“熙熙，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和子陽是一所學校的。”王鬱情一臉驚喜地看著袁熙熙。

“是。”袁熙熙僵硬地點頭。

“這麼說來，你到酒吧當服務生是為了勤工儉學了？”王鬱情問。

“是。”心突突的跳著，袁熙熙總覺得，王鬱情問她的每一句好似都帶著別的意思，她除了答是，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說。

“你真是太懂事了。”王鬱情毫不吝嗇地誇讚，轉頭對顧炎琛說道“子陽和熙熙在一所學校唸書，好巧哦，顧大哥，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美國哈佛。”顧炎琛淡淡地回答。

“你好厲害。”王鬱情美目裡滿是崇拜。“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就聽同學們說哈佛很難考，對學生的要求非常高，好多有錢人想進哈佛都進不了，顧大哥，你能考上美國哈佛，太了不起了。”

原來，他畢業的學校是美國哈佛，袁熙熙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三人面前，就是一隻沒見過世面，還不小心掉進天鵝湖的小毛鴨。

“有什麼了不起的，明年我也上哈佛。”程子陽畢竟年輕氣盛，見袁熙熙看向顧炎琛，忍不住嘀咕。

“你不是不接受家裡的安排嗎？”顧炎琛挑眉問道。

“我現在接受了。”程子陽傲慢的揚起頭，挑釁的問“你能把我怎麼樣？”

無視程子陽的挑釁，顧炎琛說“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只是替你爺爺高興，老爺子知道你改變主意了，一定會高興的你要什麼他給你買什麼。”

“我現在是靠爺爺，但你也別得意，過不了幾年，我一定越你，因為我比你年輕。”程子陽沉下臉，把顧炎琛的話理解為是諷刺，是瞧不起他，說他要靠家裡的爺爺。

雖然他是靠爺爺給錢，但在熙熙面前這樣說他，就是貶低他。

“這點我相信，並且拭目以待。”顧炎琛點頭贊成，子陽又經商才能，只要肯用心，將來必定有出息。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自然規律。

顧炎琛的話聽在程子陽耳裡就變了味，怒氣染上雙眸，剛要開口，卻被一道嬌柔的聲音打斷。

“哎呀，剛剛明明在幫我選就讀學校的事兒，怎麼繞到哈佛去了，趕緊繞回來，趕緊繞回來。”王鬱情以詼諧的花語化解了尷尬。

袁熙熙打心眼裡佩服王鬱情，她不僅會說話，還很能活躍氣氛，彷彿跟誰都聊得開，就如剛剛，王鬱情在和程子陽聊學校的事情，轉身誇讚她的同時，還能問顧炎琛是在哪所學習畢業，現在又用一句話化解了顧炎琛和程子陽間的緊張氣氛。

雖然兩人不一定會打架，但不得不承認，王鬱情的話給了爭執中的兩人臺階下。

看著王鬱情臉上燦爛的笑顏，袁熙熙都開始懷疑，那晚在酒吧裡要自己下跪給她舔裙子的那人，不是王鬱情，她隨和又無害，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侮辱人的事情。

再看程子陽，他一邊回答王鬱情的問題，一邊給她夾菜，同樣應對自如，遊刃有餘。

她沒有勇氣看坐在斜對面的顧炎琛，他現在不說話，反而變的神秘。

自卑浮上心頭，袁熙熙又想逃了，看著面前碗裡都快堆成小山的食物，沒有一點食慾，入口的東西如同嚼蠟，加上來自斜對面的炙熱視線，令她更是坐立難安。

“怎麼不吃？”程子陽見袁熙熙放下筷子，蹙眉問“飯菜不合胃口嗎？”

袁熙熙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搖了搖頭，小聲的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再待下去，她可能會窒息。

“我陪你去。”程子陽牽著她的手站起身，抱歉地對顧炎琛道“表哥，熙熙想去洗手間，我怕她不知道地方，陪她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顧炎琛沒說話，優雅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高深莫測的目光落下兩人交握的手上。

“子陽，你太不厚道了，上個洗手間都要跟著，你是把咱們熙熙當智障嗎？”王鬱情怪笑著調侃。

智障！老天，為什麼王鬱情就是不放過羞辱她的機會，袁熙熙僵硬地想抽回手，卻被程子陽拽的更緊。

王鬱情沒看袁熙熙一眼，起身優雅地走到程子陽面前，拉開兩人交握的手，改為自己抱著程子陽的手臂。“行了，不要這樣緊迫盯人，熙熙會被你嚇到的，來來來，還是我的事情比較重要，你再跟我講講你們學習有些什麼特色，我才好參考參考。再確定要不要去報名就讀，你都不知道，回國的這些天，我爸爸一直在催著我趕緊找到就讀的學校，還威脅我說，我要是再挑三揀四，他就把我丟到美國去。”

“你說誰是智障？”程子陽問，看著王鬱情的目光陰沉狠戾，彷彿要吃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