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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天涯路上帝擲骰子

地點“天涯路”雙桅杆帆船

聽到基地方向傳來的槍聲,錢夫人斯頓時感覺事態的嚴重,他們三人正準備返回基地,剛走下舷梯,就現渾身溼淋淋的李在石和韓富江從底艙爬了出來。

兩個人還沒跑出幾步,被漢斯按倒在地捆了起來。

錢夫人準備拷問二人時,基地傳來更猛烈的交火聲,她只好先將這件事情放一放,三個人匆忙趕往基地的方向。

遵照錢夫人臨走時的命令,譚馬牟拓一直守在門口,中午的陽光斜射下來,照亮了他古銅色的面板和金黃色的頭,看起來像披著一層聖光的天使。

“你能聽懂我們說話嗎?”安樺用英語和中文說道“我們只是一群遊客,我們沒有威脅。這裡有老人和小孩,他們很久沒有休息和吃飯了,他們需要食物和水。”

譚馬牟拓便走了過來,給他們帶來了水和食物。

李在石低頭去喝杯子裡的水,雙手被緊緊綁在身後,只能用牙齒銜著杯子,杯子掉在地上灑了一地。譚馬牟拓見狀,便解開了李在石和韓富江的繩子,帶他們坐在了餐桌旁。

趁譚馬牟拓一個人收拾東西工夫,韓富江衝安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要不要一起幹掉這個小海盜。

安樺又看了一眼這個古銅色面板的卷小男孩,衝韓富江擺擺手。

她把小男孩叫到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安樺,你也可以叫我Judy。”

譚馬牟拓拿來了紙和筆,工工整整地寫下了“Tamaahmotoo”

安樺才明白原來這個挺陽光的小男孩是個啞巴。

命運真的不公平,有些人整天揹負著一塊沉重的石板,他卻用生活為鑿,在石板上雕出生命應有的模樣。

“你會手語嗎?你可以用手語和我交流。”安樺對著譚馬牟拓比劃著。

透過譚馬牟拓的手語,安樺逐漸瞭解了這個小男孩的身世。

譚馬牟拓原本生活在夏威夷一個漁民的家庭,小時候經常跟著父母去打魚,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倒也充實自在。後來生了一場可怕的戰爭,他的父母全死了,他抱著一塊木板隨波逐流,漂了幾十海里,才被錢夫人現救了上來。

“戰爭?還生在夏威夷?”韓富江好奇地問道。

李在石回答道,“可能是各個族裔之間的衝突吧?我知道夏威夷有原住民、歐洲人、中國人、日本人、美洲人大大小小几十個族裔。雙方爆衝突也不太稀奇。”

安樺還沉浸在譚馬牟拓悲慘的身世中,“我有一個5歲的女兒,她患了先天性的染色體疾病,導致她顯得與同齡的小孩子不太一樣,我經常鼓勵她,安慰她,我說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正是因為不一樣,這個世界才充滿了無限的可能,在媽媽心裡她永遠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愛,最聰明的那個。”

“也許不完美才是生命的真諦。”聽了安樺的話,李在石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知道基因突變是物種進化的手段,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生基因突變?是因為正常的生命都死光了,只剩下原本不一樣的。”

“每一個生命都有追求完美的權利,即使是那些看起來不一樣的。”安樺望著窗外,目光堅定。

窗外,原本晴朗的海面上飄來了兩朵烏雲。

曹宗磊在一旁搭不上話,用手撥弄桌子上的兩枚骰子,顯得憂心忡忡。

“你聽說過上帝擲骰子的故事嗎?”李在石突然問道。

“任何一種宏觀事物的展都是存在一定的規則的,都能夠進行預測。但微觀物體卻只能用機率來表示的,無法準確預測,所以愛因斯坦說他不相信一個擲骰子的上帝。”

“我不太明白。”韓富江搖搖頭。

李在石隨手在紙上畫了起來,“將一束電子束穿過雙縫落到對面的熒光屏上,產生一道道干涉條紋,如果一個個地射電子的話,熒光屏上會出現什麼?”李在石看著韓富江問道,見他搖頭,李在石只好自己回答道,“電子不是透過左側就是透過右側,螢幕上原本應該是兩個亮條,事實上,螢幕上出現了干涉條紋。”

韓富江詫異道,“誰和它產生了干涉?它自己和自己產生了干涉?”

“科學家也很好奇,他們將高探測器來檢測,這時奇蹟出現了,此時電子不再生干涉現象,而是直接穿過雙縫中的一個落到螢幕上,撤出探測器,干涉條紋又立馬出現。”

“也就是說,是觀測本身導致了電子由波變成了粒子?”

李在石說道,“這也就是薛定諤的貓。把一隻貓放進一個不透明的箱子裡,箱子中還有一個放射性原子和一瓶毒氣。那是不是說沒有觀察的話,那個原子處在衰變和不衰變的疊加狀態。只有當我們開啟箱子檢視,事情才最終定論要麼貓四腳朝天躺在箱子裡死掉了,要麼它依然活蹦亂跳。問題是,當我們沒有開啟箱子之前,這隻貓處在什麼狀態?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和我們的原子一樣處在疊加態,這隻貓當時陷於一種死和活的混合。”

“這很好理解。”韓富江說,“舉個例子,就拿射箭來說,在中靶之前,箭就處於射中與射不中兩種可能。”

“你的理解不對。”安樺說,“離開弦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一個有著不同疏密的機率雲。”

“可以這麼理解。”李在石接著說道,“但量子的神奇之處,是它允許箭在“射中”和“射不中”兩種狀態之間的中間態。也就是說這種疊加態和“5o%機率死,5o%機率活”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薛定諤的貓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更不是5o%機率活5o%機率死,而是處在生和死的疊加態。”

“越說我越糊塗,貓怎麼可能處於死活的疊加態?”韓富江感覺自己的腦殼疼。

李在石說道,“查德·費因曼提出了一種所謂“對歷史求和”(即路徑積分)理論,一個粒子(或系統)在時空中不只有一個歷史軌跡,相反,這個系統具有所有可能的歷史。”

費因曼“對歷史求和”?

韓大副依然對這些名詞雲裡霧裡,但不久之後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明白它的真正意義!

rit

------題外話------

填坑不易,還望各位do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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