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睜大眼睛，趕緊攬住林九的腰，林九無力的倒在他懷裡。

她剛一張嘴，一口膿血湧了出來，“別……哭……”

“九兒，不要，不要！”霍深伸手捂住林九胸口的彈孔，但是鮮血依然從他的指縫溢位，一滴一滴迅墜落。

“其…實，我…喜…歡…你…啊……”林九說完這句，就閉上眼睛，腦袋耷拉下來。

“不——”霍深出一聲歇斯底里的低吼，使勁抓著林九的肩，“不要睡，醒醒，醒醒，我比你愛我，還愛你！”

“別折騰她了，她已經死了。”蘇沫芸收起槍，拿出像機拍照。

霍深轉身看向蘇沫芸，他的身上到處都蹭上了林九的血，顯得猙獰。

“你去死吧！”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向蘇沫芸扔過去。

蘇沫芸一拳把茶杯擊碎，鮮血順著手背流下。

她看到霍深憤怒的眸子近乎噴火，她知道在霍深眼裡，她現在只是殺死林九的兇手，如果不趕緊離開，肯定會被他撕成碎片。

蘇沫芸離開時，看到霍深抱著林九歇斯底里的樣子，感到一陣憂傷。

林瑤不可置信的緩緩走到霍深身邊，顫抖的伸出雙指放在林九鼻息前，她驚恐的收回手，“林九這是，死了。”

下一秒，霍深猛地抬頭，臉上蹭的到處是血，雙眸像野獸般死死盯著眼前的林瑤，“滾！”

林瑤嚇得不敢說話，趕緊離開，她邊跑邊興奮地給馮萍萍打電話，

“媽媽，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林九死了，我確定，她剛才就死在我面前，我還試了她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

雨越下越大，午夜的小巷，只有霍深抱著林九奔跑的身影。

地上的水坑濺起無數水珠。

林九的手無力的耷拉著，血水混合著雨水從指間不停的墜落。

閃著紅燈的救護車停在霍深身邊，醫生護士們從車上跑下，接過霍深懷裡的林九。

霍深木訥的站在救護車後，伸手撐著車門框，看著救護車裡醫生們正在對林九進行心臟復甦救治。

但是儀器上，林九的心臟跳動依然是一根直線。

街道不遠處的視窗，白沐摘下望遠鏡，他面前的窗玻璃，似乎都被他清冷的氣質影響，蒙上了一層冰霜。

窗外救護車的燈，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房間角落，蘇沫芸正在用酒精棉球處理手背上的傷口。

“一切都結束了。”白沐眸子裡掠過一道悲傷，緩緩轉身，優雅的摘下白色手套，將一個藥瓶遞到蘇沫芸面前。

“今天是最後一天，還剩幾個小時你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就會命喪黃泉，但是你親手殺了你最好的朋友，也許這就是母親的力量。”

蘇沫芸緩緩接過藥瓶，仰頭一飲而盡，兩行熱淚從眼角流下。

“痛苦吧？人生就是這樣充滿痛苦。”白沐的嗓音清透，說話時嗓音就像鋼琴樂曲一樣悠揚，他向著蘇沫芸伸出手，“恭喜你透過第一次任務，從今天開始，克里斯汀，你就是暗夜集團的一員。”

————

濱城墓園

陰雨連綿的濱城，在不是雨季的季節，卻接連幾日都是大雨，給這座城市新增了幾分悲傷的氣氛。

身穿黑衣撐著黑傘的人們，成群結隊走向墓園，這裡正在進行一場葬禮。

來參加葬禮的人已經站滿了墓園，有濱城二中的師生、前林氏集團的員工、Td網的所有店主、還有霍氏集團以及唐氏集團駐濱城的代表……

神父沉重的念悼詞，霍深捧起一幅相框，是一張女孩的照片，這個女孩看起來年齡不大。

在場的所有人都記得她的名字，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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