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單臂用力,藉機擺脫。
也是這一個間隙,鍾思影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機會。
砰的巨響,鴨舌帽男子剛抬起的手臂再也沒有了抬起的機會。額頭之上,一個駭人聽聞的血洞,猙獰恐怖。
近距離下,頭骨被輕易打穿。
“你沒事吧!”
看也未看死不瞑目的殺手,鍾思影攙著韓東站了起來。
韓東雙腿顫,身體未站直,重重跌在鍾思影身上。下巴,成為了唯一的著力點,墊在了鍾思影肩頭。
胸口,起伏如同風箱,良久難以平復。
鍾思影勉強站立著,急問“要不要叫救護車!”
韓東不著痕跡搖頭“不用,你趕緊打電話問找沒找到沈冰雲。”
鍾思影沒來由的惱火“她是活該,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她導致的。”
說不出具體感覺,她就是聽韓東提及沈冰雲之時,不爽到了極點。
一個自甘墮落的女人,實在搞不懂,韓東有什麼理由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
想是如此,終究還是不忍這麼晾著韓東。扶著人暫時坐進不遠處車裡,她拿起了手機。
韓東想睡而不敢睡,一直盯著打電話的鐘思影。
電話結束通話,鍾思影沒好氣道“人找到了,這會正被送往市局。”
韓東力氣像被突然抽空“謝謝。”
鍾思影翻了下眼睛,這才有精力去關注那個躺在地上已經死亡的殺手“韓東,你說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沒聽到回應,她轉頭現,前一秒還跟她聊天的韓東,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
“誒,不是死了吧!”
打趣一句,鍾思影看著男人血跡斑駁的面孔,怔然出神。
這人,骨子裡的那股狠勁,堅持,聞所未聞。
他今天來的目的應該只是為了救沈冰雲,就算透支極限,亦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每每出人預料,做常人所做不出。
……
韓東記憶停留在得知沈冰雲安全的前夕。
隱約好像聽到有救護車的動靜,半夢半醒著,知道自己到了醫院。
他傷其實不重,除了手臂上被匕劃了一道,如此狼狽的主要原因就是所飲啤酒中被下的不知名藥物。
應該有催情和安眠的成分……
像是做了一個夢,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全是雪白,房間充斥著蘇打水味道。
是醫院。
手臂,右手等位置都經過了包紮,頭頂處液體,一滴一滴的靜藹垂落。
他掙扎著坐起,晃了晃猶自昏沉的頭部,下意識的拿過了床頭手機。
有那麼幾個未接電話,多半是夏夢打來的。
自己一夜不歸,她應該是著急了。
想到女人,韓東有了幾分笑意。
爭執有,矛盾亦有。
可韓東確實在以另外一種角度重新認識夏夢。
他回撥了過去,對面連珠炮般的質問緊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