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難聞的氣味,很大程度不是髒汙的衣服,而是潰爛的身體散出來的。只是感染嚴重到如此程度,居然沒有全身臟器衰竭,蘇清歌很意外。
她一個現代全科醫生,對外傷處理自然得心應手。
從男人的肩膀開始,用布巾先輕擦去殘留的泥汙,然後把藥膏抹在他一道道的傷痕和處處燙傷上。他前胸的傷最是嚴重,糜爛處處,血肉模糊。
蘇清歌為他除去腐肉時,他毫無聲音,皺著眉頭有時極輕地顫抖一下,可沒有睜眼。
蘇清歌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兩道濃黑秀美的眉毛,眉頭緊蹙著。長密纖細的睫毛,如扇般覆蓋在現出暗黑色陰影的眼底。
挺直的鼻樑,唇緊閉著,明顯咬著牙。雖有短短的一層鬍鬚,可長得真是十分英俊。怪不得這個身體的主人會對他有非分之想。
處理完傷口,蘇清歌用清水仔仔細細地清洗雙手,這是多年的職業習慣,可惜這古代沒有消毒洗手液。
容越的腦袋湊到水盆邊,仰頭看著蘇清歌,眼睛裡滿是愛的星星“奴家以前從來不知,妻主的醫術居然這麼厲害!”
蘇清歌無視他的彩虹屁,擦乾淨手,出了屋子。
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東面一間灶房,西面一間柴房,中間是兩間臥房一間堂屋。
前院很大,還有一口水井。除了中間一條通路外,兩邊都是菜園子,靠著土牆邊種著幾棵桃樹。靠西牆有一個用石頭壘起的狗窩。
蘇清歌徑直走到灶房,醒來這麼久,還沒吃東西呢,還真有些餓了。
灶房空空如也。
米缸是空的,面桶是空的,雞鴨魚肉更是影子也無。只有兩根蔫了吧唧的青菜葉子靜靜地躺在砧板上……
家徒四壁啊!
“家裡已經沒吃的了……”容越不安地站在灶房外面,雙手絞著衣角,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有錢嗎?”
“也……也沒了……奴家從孃家帶來的二兩銀子嫁妝,也讓妻主在賭坊輸光了……”
蘇清歌簡直無語“輸光了?你怎麼也不管管我?”
容越哭出聲來,滿是委屈“在家從母,出嫁從妻,妻主是一家之主,奴家怎麼管得了妻主啊,妻主再不賺錢回來,我們可都要餓死了嗚嗚嗚……”
蘇清歌叉著腰站在空落落的院子裡,抬頭仰望蒼天,她真想問問老天爺,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她不僅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一個……不對,是兩個大男人啊!
這是什麼世道啊!
“妻主……奴家吃的不多,奴家還可以幹活,妻主千萬不要賣了奴家啊嗚嗚嗚……”容越幾步上前抱住蘇清歌,身子直往蘇清歌懷裡鑽。
蘇清歌一個趔趄,差點被他撞倒。
“好了好了,我不會賣了你的!既然你……已經進了我家的門,我就會好好待你,努力賺錢養活你的。”
蘇清歌伸手拍了拍容越的背,試圖給他一點安慰。
容越聽完大喜,紅著臉就要把嘴湊過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索吻?
蘇清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退了兩步,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光天化日的,你,你別這樣。”
容越卻是滿臉嬌嗔,腳一跺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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