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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一樣的熱鬧

“母后放心,兒臣知道,兒臣定會好好照顧蘭兒的。”南宮珏也是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將柳皇后所說的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

一時之間,偏殿之中上演了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場面,而躺在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柳蘭心卻是不小心便被忽略了。還是等到太醫氣喘吁吁的從殿外趕來,柳皇后和南宮珏兩個人才驚覺,他們兩個人光顧著說話了,竟然將柳蘭心給忘記了。

“劉太醫,快來瞧瞧,太子妃可是太過勞累才暈倒的。”在太醫進門之後,柳皇后揮手免了那個姓劉的太醫的禮,讓他趕緊給柳蘭心診脈。

“還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稍候,臣這便給太子妃診脈。”柳太醫抹了一把頭上因為著急趕來而溢位的汗水,從自己的藥箱之中取出脈枕交與柳皇后的大宮女司琴,讓她將脈枕墊於柳蘭心的手腕下,然後在柳蘭心的手腕之上輕輕搭上了一方絲帕。

劉太醫將手指隔著絲帕輕輕地搭在了柳蘭心的手腕之上,感受到指下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的脈象,心裡大吃一驚。不由得抬頭望向柳皇后,顫抖著道“皇后娘娘,這,這是……”

柳皇后瞪了一眼劉太醫,用眼神制止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沉聲問道“如何,可是太子妃的身子有何不妥?”

劉太醫被柳皇后瞪了一眼,心中一個哆嗦,心知柳皇后並不想要讓旁人知道太子妃柳蘭心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於是便低下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兩圈之後,心中便有了主意。

“回稟皇后娘娘,太子妃是因為勞累過度導致的突然暈厥,並無什麼大礙,只要悉心調養一番便可痊癒。”劉太醫雙手抱拳對著柳皇后十分恭敬的說到。

這劉太醫乃是柳皇后的心腹,從進宮做太醫以來便一直為柳皇后做事,所以和柳皇后之間多少也有些默契,瞧見柳皇后的眼神,便大概能夠猜出柳皇后的意思,於是就順著柳皇后的意思說了下去。

而且以劉太醫的眼色,只需一眼便能夠從柳皇后和太子南宮珏略顯緊張和焦急的神情之中瞧出他們兩個人一定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太子妃柳蘭心懷了身孕的事情,不用想便也知道這太子妃柳蘭心腹中的孩子一定就是太子南宮珏的了。

“哦?劉太醫說的可是真的?可查驗仔細了?”柳皇后還未話,從偏殿的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

柳皇后聽見這無比熟悉的聲音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抬起頭望向門外,只是又突然覺自己的行為很是怪異,便又急忙站了起來,稍作掩飾便迎了上去“皇上怎的過來了,太醫已經診過脈了,太子妃並沒有什麼大礙,皇上無需擔憂。”

“王御醫,你去給太子妃仔細地診斷一番,朕瞧著皇后和太子這番緊張的模樣可不像是沒有大礙。若是這太子妃的身子真的有什麼隱疾,也好早日退位讓賢。”

正德帝倒是沒有想到柳蘭心是懷了身孕,而柳皇后和南宮珏都是因為擔心柳蘭心暈倒是動了胎氣,在正德帝看來卻是以為柳蘭心的身子不好,有什麼難言的隱疾,所以特意派人將專門該自己請脈的,太醫院資歷最高的王御醫給請了來。

這王御醫的醫術十分的高明,而且又是一個鐵桿的保皇派,對於宮中各種嬪妃的拉攏都視而不見,一心一意的照料著正德帝的身子,所以正德帝對他很是放心。

“皇上,這怕是不必了吧,蘭兒這歇息了一會兒,已經好轉了。”柳皇后見正德帝並沒有搭理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和難堪,臉上端莊的笑容差一點便維持不住。尤其是見正德帝竟然將年事已高又為人迂腐的王御醫給請了來,心中慌亂不已。

“皇后,這太子妃可不僅僅是太子的正妻,還是未來的一國之母,肩上責任重大,不能有半點的閃失,還是讓御醫仔細的瞧看一番為好。”正德帝陰沉著一張臉緊緊地盯著柳皇后,語氣不容置疑。

柳皇后被正德帝盯著心裡毛,彷彿自己心裡的小算盤已經被正德帝瞧的一清二楚,再也不敢出聲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御醫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蘭心。

在這一刻,柳皇后突然對柳蘭心產生了一絲不滿,若不是她情不自禁的同南宮珏成了好事,又意外的懷上了身孕,她和南宮珏的婚事又怎麼可能會變得如此的倉促。更何況,若不是柳蘭心突然在大殿之上暈倒,他們又怎麼會引起正德帝的懷疑。

不管柳皇后如今心裡想的是什麼,從偏殿門口到床榻旁邊不過也就是這麼短短的幾步路,王御醫很快便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柳蘭心身邊。

方才劉太醫診脈用的脈枕和絲帕還沒有撤下,王御醫便直接借用了過來,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柳蘭心的手腕之上,為柳蘭心診脈。很快,王御醫便露出了同方才劉太醫一樣的神情。

從王御醫開始診脈之時起,正德帝便一直緊緊的盯著王御醫的臉色,見他露出異樣的神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心中卻也有了決斷。

“王御醫,如何,這太子妃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你從實說來。”正德帝在王御醫將手指從柳蘭心的手腕上拿開之後,知道王御醫已經診完了脈,便開口問道。

王御醫正了正神色,看都不看站在一旁緊張和慌亂無比的柳皇后以及太子南宮珏一眼,跪在地上,朝著正德帝無比嚴肅的稟報道“回稟皇上,正如劉太醫所言,太子妃是因為勞累過度導致的突然暈厥,並無什麼大礙。”

聽到王御醫如此說來,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的柳皇后和南宮珏兩個人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坐在那裡的正德帝的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以他對王御醫的瞭解,深知此時王御醫的話並沒有說完。

果不其然,就在柳皇后和南宮珏剛剛鬆了一口氣之後,王御醫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不過,經過臣仔細的診斷了一番之後,卻是現,太子妃乃是滑脈,差不多已經兩個月了。”

王御醫話音剛落,柳皇后和太子南宮珏便是臉色一白,而正德帝卻是直接黑了臉,龍顏大怒,厲聲說道“王御醫,你可診斷清楚了,確是滑脈?”

其實,此時正德帝的心裡已經很清楚了,柳蘭心必定是已經懷了身孕,所以在她暈倒之後柳皇后和南宮珏才會如此的緊張。

“太子妃脈象圓滑,如珠滾玉盤,是不會錯的。”王御醫即便是面對著正德帝的滔天怒火也仍舊是面不改色,十分沉穩平緩的說到。

“王御醫平身吧,你且下去開方煎藥,保太子妃腹中胎兒無恙。”正德帝先是狠狠地瞪了柳皇后和太子南宮珏一眼,而後便吩咐王御醫退下。

畢竟柳蘭心的腹中懷著的是太子南宮珏的骨肉,不僅是太子南宮珏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第一個孫子,雖然這個孩子來得並不是時候,但是正德帝卻也不會狠心的將他扼殺,只得吩咐王御醫給太子妃柳蘭心開些保胎養身的藥。

柳蘭心今日在大殿之上突然暈倒除了是因為懷了身孕的緣故,更重要的便是她的身子確實也有些虛弱。所以為了能夠讓柳蘭心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正德帝還是要花費一些心思的。

王御醫見狀心知正德帝這是要處置柳皇后和太子南宮珏,於是便立即躬身退了出去。對於皇室之中的爭鬥他屢見不鮮,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如今這偏殿之中再無旁人,難道皇后就沒什麼事情想要對朕說的嗎?”原本在正德帝進來的時候便已經讓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退下了,如今王御醫一走,整個偏殿之內除了正德帝之外,便只剩下柳皇后和太子南宮珏以及昏迷不醒的太子妃柳蘭心和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劉太醫了。

“臣妾知錯,請皇上贖罪。”此時,柳皇后見正德帝已經知道了自己極力隱瞞的事情,也不敢再多言狡辯,只是緩緩的在正德帝的面前跪下,低著頭,十分誠懇的認錯。

“朕想知道的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不是皇后的認錯,皇后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嗎?既如此,太子,你來說。”正德帝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柳皇后,對於柳皇后的所作所為大失所望,於是只好將目光轉向太子南宮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