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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諸荀居家交豪俊 長文將至更添才

早前荀貞在趙、魏任上時,陳群還年輕,趙、魏也離潁川有點遠,因此沒有想著召他到府中長久用事,現下陳群已然加冠,並已成婚,而且討董在即、爭雄天下在即,所以在上次來廣陵的路上見陳群時,荀貞專門和他談了談,正式提出請他來廣陵幫自己。

陳群初是猶豫。

陳紀現也是一郡太守,乃是平原相,他是陳群的父親,陳群要想出仕,或者說要想參與政事、接受鍛鍊,去陳紀那裡顯然比來荀貞這裡強得多。

而陳群之所以沒有跟著陳紀去平原國,是因為作為一個外郡人,他就算去了,即使陳紀是他的父親,他也不好出任郡職,還不如留在潁川,找個機會出仕郡中,至不濟出仕縣中,一邊能夠參政、鍛鍊,一邊還能養名,為日後得一個“潁川孝廉”打下基礎、做好準備。

但陳群畢竟是一個留名後世的大才,在荀貞略略給他講述、分析了一下洛陽以及當今天下的形勢後,他馬上就明白了,留在潁川不是一個好決定。

留在潁川不是一個好決定,那麼是去平原助他父親,還是來廣陵助荀貞?

這兩者不難選擇。

陳紀和他雖親,是親父子,陳紀的名望也高,但論軍功、論軍略、論義從實力,卻皆不能和荀貞比,那麼要想趁時勢、幹大事,荀貞顯然就是最佳的輔助物件之選擇了。

因而,他當時就做出了決定,答應荀貞,等安頓好家中後,便來廣陵投荀貞。

算一算時日,他也的確是該來了。

荀貞和荀彧、荀諶、荀衢等人也密談過。

有些不能對陳芷說的話,他可以對荀彧、荀諶、荀衢、陳群等人說。荀彧、荀諶、荀衢也都是大才,對時局早有了解,只是因為沒有在洛陽,沒有在袁紹、曹操這個核心的圈子裡,所以有些東西儘管已經看出了兆頭,但卻還沒有意識到“這些東西”可能很快就會出現,但經過荀貞的詳細表述,他們也很快就得出了和陳群一樣的對時局之展的觀點、結論。

只是荀緄去世尚不及三年,荀彧、荀諶兄弟作為荀緄的兒子們,守孝尚未夠時,所以不能跟荀貞來廣陵。而荀衢,他因為早年耽於醇酒,原本身體不太好,後雖因見家族復振再望而精神陡然頓增,這麼多年過去,卻畢竟一來年歲也漸老,二來身體的底子到底是已經壞掉了,因而卻是有心無力,精力不濟,也不能再跟著荀貞遠來廣陵了。

他們不來也好,荀貞已和他們議定廣陵這邊,自有荀貞操手;而潁川這邊、以至潁川周邊的汝南、南陽、陳留等郡,則由荀衢、荀彧、荀諶等人操辦,所謂“操辦”,不是聚兵,而是由他們出面來積極地聯絡這些地方計程車人,同時交往地方豪俠,以備將來所需。

這兩件事簡而言之也就是“營造人脈”了,這種事向來都非短期之事,即便是有潁陰荀氏和這些地方士人、豪俠舊日的關係在,有潁陰荀氏這塊州郡右姓的招牌在,也不是三兩天就能辦成的,是需要長期、持續地去做的,至於成效,則更是將來才能看到的了。

陳群、荀衢等人,卻都不必多說。

只說唐兒諸女各回住室,荀貞和陳芷來到屋中。

兩人說了會兒話,婢女奉來午飯,對坐食畢,見陳芷似有倦色,荀貞便扶她到床上躺下。

九月天已涼,為免著涼,荀貞又給陳芷掩上錦被蓋上。

這些做完,荀貞卻不走,而是坐在床邊,握著陳芷的手,陪著她,等她入睡。

午時才過不久,人乏之時,唐兒諸女大概也都已經吃過飯,在屋中睡下了,婢女縱有經過院中、廊上者,也都是腳步輕輕。

院中悄寂,室內亦靜。

陳芷閉著眼,面頰酡紅,長長的睫毛微顫,不一時,漸鼻息細長,卻是已然睡著。

荀貞輕輕鬆開她的手,負手踱步到窗前,日暖風微,院裡樹綠,他的心神不由又回到了昨日。

曹家的子弟問他是否還記得離京前和曹操夜談的內容。

內容荀貞當然記得。

那晚和曹操徹夜長談,所談者,不外乎“朝事”,而荀貞所以辭左中郎將、外出為廣陵太守,所為者,也不外乎“朝事”,這個“朝事”不是別的,即是討董了。

曹操也是支援荀貞、鮑信起兵擊董的提議的,奈何袁紹不肯,但袁紹不肯,卻不影響曹操、荀貞為此預作準備,——實際上,為此預作準備的不止曹操、荀貞,別人不說,只說鮑信,鮑信回到泰山後傾家募兵,荀貞聽說他現已募得徒眾萬餘,精騎數百,併購買了許多輜重。

由這裡岔開一句話曹操這次不但派人來和荀貞“通風”,聽那個曹家子弟說,同時也派人去泰山找鮑信了。

話說回來,當然,荀貞和曹操密談的那晚沒有細說到討董的具體內容,因為畢竟那時還沒到這個時候,只是說看時局的展,極有可能會出現這種局面,而一旦出現這種局面,荀貞作為“袁黨”中不多的一個戰功赫赫、通曉軍略的“軍事幹才”,自是曹操等人所要倚重的。

荀貞那晚和曹操相約一旦真的出現需要討董之局面,他就在廣陵響應。

現在看來,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了。

而這次“相約起兵擊董”也不再是荀貞、曹操、鮑信等人的意見,袁紹現如今也已經做出這個決定了。事實上,曹操的這次遣人來見荀貞、並遣人去見鮑信,正是袁紹的意思。

袁紹這次從洛陽出逃,別的地方不去,而是直接奔去了冀州,明眼人如荀貞、鮑信等了解內情的“袁黨”中人,一看即知袁紹這是在為起兵做準備了。

冀州是個好地方,本朝光武中興,光武皇帝的起家之地便是冀州。

冀州佔地大,人煙稠密,郡國富庶,而且民風尚武,出精卒,召之能戰,又產馬,又臨幽、涼,騎兵也不缺,又出精鐵,又臨海,出鹽,又交通便利、四通八達。

最重要的是,冀州的戰略地位也甚佳。

冀州在洛陽之北,正是俯瞰洛陽,由冀州出,大軍南下,正可將洛陽囊括其中。

除了這些地利,還有“人和”,現在的冀州牧是剛上任不久的潁川人韓馥,韓馥是袁家的門生故吏,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以袁紹及他的謀士們而度之,應是大有利於起兵討董的。

和袁紹一起逃出洛陽,奔去冀州的有不少人,多是他的親信、同堂,其中最出名的要數二人,一是逢紀,一是許攸,此二人皆南陽人,俱州郡名士,都是以智謀而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