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王朗等皆起身,拜倒應諾。
議事散了,陳登等人各自辭別離去。
出了州府,王朗命車駕追上陳登,見左右無人,乃入陳登車中。
兩人在車中見禮畢,陳登說道“君追登車,不知是為何事?”
“元龍,秦文表昨晚去了我家。”
王朗是郯縣人,家就在州治。秦松昨天下午到的郯縣,晚上就去他家拜訪了。這不是荀貞第一次遣人去見王朗,算起來,已是近月來的第三次了。
“噢?”
“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就兜三轉四了。秦文表去你家,對你家都說了些什麼,我雖未聞之,卻也能猜出個大概。……元龍,不知君家是何意也?”
陳登生性爽朗,絕非陰沉之輩,有的話,他不能說給陶謙聽,但現下聞得王朗相問,他卻是不必隱瞞。他說道“觀荀侯在廣陵的為政,寬厚勝過方伯。張子綱,廣陵之望,吾州名士,今亦歸荀侯,足可見荀侯其人了。”
王朗說道“聽你這意思,君家是要?”
“方伯雖稍嚴苛,而兵強糧足,控三郡之地,較以實勢,荀侯似不能比。”
“那你家到底是何意思?”
陳登不答反問,問王朗“君家何意?”
王朗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車之周近只有他家和陳登家的人,沒有別的路人,他放下車簾,低聲說道“誠如君言,荀侯寬厚,行以王道之政,而方伯雖嚴苛,卻兵強地廣。元龍,實不相瞞,我難下抉擇啊。”
陳登笑了起來。
王朗不解其意,說道“元龍緣何笑?”
“既不好抉擇,便不要抉擇。”
“不要抉擇?”
“我且問你方伯是哪裡人?”
“揚州丹陽人。”
“荀侯是哪裡人?”
“豫州潁川人。”
“你和我是哪裡人?”
“自是徐州人。”
“州府中趙、糜諸君是哪裡人?”
“自也是徐州人。”
陳登又笑了起來,說道“君還不知該如何決定麼?”
王朗恍然大悟,拍腿喜道“元龍之意,我知矣!”
陳登的意思很明白荀貞、陶謙都是外州人,不管他兩人是誰最終得了徐州,他們要想治理徐州,都離不開徐州計程車人,也就是離不開陳登、王朗、趙昱、糜竺等等這些人,反正他們離不開,那麼既然眼下難以做出抉擇,那就不要抉擇好了,坐等勝利者出現便是。
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對陳登這些徐州本地士人來說,他們現下最好的選擇便是既不背叛陶謙,也不反對荀貞。
陳登給王朗的建議,事實上也正是整個徐州的豪強士族在荀貞、陶謙大戰眼看將起之時已經或是將會要作出的唯一選擇。
而對荀貞言之,能使得陳登等人作出這個決定,他已經很知足,也很滿意了,因為這就代表著他不需要再多考慮政治、民心上的問題,只需要全力去搞好軍事問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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