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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元龍片言郯城開

陶商恨不能手刃了陳登,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叛逆!叛逆!”口中雖罵,心中卻知陳登說得沒錯,如是把他殺了,荀貞定會為他報仇,待城破之日,他陶家怕是一個都活不了。

陳登不再理會他,吩咐兵卒“前頭帶路,引我去拜見方伯。”

兵卒中自有軍吏在前帶路,引了陳登和陶商去城內府中見陶謙。

來入府中堂上,州府的文臣諸臣都已齊至。

陳登昂立堂上,先衝上邊坐的陶謙行了禮,繼而顧盼左右,見堂兩側坐的分有曹宏、曹豹、呂由等陶謙的親信,王朗、趙昱等州府的吏員,陶應也在座,這些人神色各異。

陶商跟著陳登一起來到了堂上,上前拜見過陶謙,當此時不是訴說被臧霸擒縛、為荀貞所獲諸事的時候,他在陶應身邊坐下。

曹宏先開口,斥罵陳登“叛逆之賊,尚敢入城?”

“吾為方伯來,為徐州生民來,為何不敢入城?”

“叛逆之徒,還敢言方伯、生民!”曹宏轉身,向陶謙請求,“請方伯斬了此賊祭旗!”

趙昱看不下去了,斥道“陳登既奉建威將軍令入城,必是有話要對方伯說,你一個勁嚷嚷個甚麼!”

曹宏不意趙昱忽然出來替陳登說話,怒目相對。

陶謙叫曹宏坐下,對陳登說道“元龍,自我之州,待你如何?”

陳登本是東陽令,因了陶謙的拔擢,任了徐州的典農校尉,由千石一躍而為比二千石,從治一縣而一躍治全州的農事,陶謙對他,不可謂不是重用。

陳登下拜說道“方伯待登,恩重情深。”

“既然如此,你為何反我?還獻了淮浦、淮陰給荀貞之!”

“我所反者,不是方伯的恩情。”

“那你反的是什麼?”

“我所反者,是徐州的人民嗟怨,是州府中的貪濁狼藉。”

曹宏怒道“你此話何意?”

陳登站起身,目視陶謙,真誠地說道“方伯,公試回顧,自公到任以來曹宏,小人也,貪賄成性,隻手遮府,公親信之;曹豹並丹陽兵軍吏,武夫耳,欺凌東海,公無視之;笮融,無道之徒,公使守下邳,殘虐百姓;臧霸,恃兵跋扈,公割琅琊與之,任其橫行,以致陰德含忿起兵;薛禮,不服調令,彭城儼然州中之別國,公不思討定,由其為之。公雖有破黃巾之功,可曹宏、曹豹、笮融、臧霸、薛禮此數人,對徐州生民的殘害卻更猛於黃巾啊!”

陳登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陶謙雖然惱怒,卻也無可辯駁。

陳登見陶謙沒有回應,又充滿感情地對他說道“方伯,公待登厚,不以登才短而顯擢,此私情也,人民嗟怨,府吏貪濁,此公事也。方伯之恩,登銘記之,不敢或忘,然卻又怎能因此而壞公?是以,登所反者,絕非公恩,而是曹、笮諸人之殘民也。”

曹宏又從席上站起,暴跳如雷,指著陳登罵道“你說誰是小人?叛逆之賊,還敢在方伯面前巧言進讒?”再次請求陶謙,“請斬陳登!”

曹宏之所以兩次請陶謙殺陳登,卻是因為他知道陳登此來,必是為勸降,而如果陶謙獻城,陶謙等人或許能活,可他卻是必死無疑,——荀貞此次攻陶,打出的旗號就是笮融虐民,曹宏小人。笮融今已授,那麼等荀貞拿下郯縣後,他曹宏還能活命?

曹豹也很惱怒,但他敗軍之將,自覺無有顏面,卻是沒有像曹宏的反應那樣激烈。

見曹宏又請求陶謙斬陳登,王朗也看不下去了,他說道“斬不斬元龍,方伯自有主張,又何需你一再言之?”

陳登不理曹宏,繼續對陶謙說道“方伯,徐州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今便是無建威將軍起兵,而如曹宏諸輩殘虐百姓,遲早也會激起民變!”

聽了陳登的這些話,陶謙亦自知其過,無話可答。

陳登因又說道“登今日所以冒為公所斬之危,入郯縣者,所為者何?厚丘已陷,襄賁亦失,臧霸獻利城等三縣,親率部曲,從建威將軍至郯東,薛禮亦遣彭城兵,從樂文謙至郯東,而今徐州雖大,方伯只餘郯縣一城矣!不知公想過沒有,今固可困守孤城,而當來日城為建威將軍破後,公又何去何從?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為公計,不若開城門,迎建威將軍入城,如此,郯縣免了一場戰事,士民必念公恩德,建威將軍寬仁,也定會因此而厚待於公。”

陶謙默然不語。

“登入城前,建威將軍把陶商與登,令登帶入城,使公父子相見,而不欲用商為質,建威將軍的寬仁由此可見一斑。建威將軍又與登語,說公如獻城,以公擊徐州黃巾功,他將表公為安東將軍。”

陶謙環顧堂上,他眼睛近視,看不清諸人的神色,但卻能感覺到堂上低落的氣氛,特別是從陳登進到堂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聽到曹豹、呂由等丹陽軍將的聲音,陶謙心知,此必是丹陽兵已經破了膽,沒有了絲毫的鬥志。——丹陽兵有鬥志才怪,先是曹豹匹馬單旗狼狽而歸,繼而厚丘、襄賁失陷,緊隨其後便是荀貞、許仲兩路四萬步騎浩大圍城,他們哪兒還敢應戰?

陳登又伏拜在地,誠懇地說道“登雖因公事反,然方伯厚恩不敢忘,是以冒死入城,所為者,即為報方伯之恩。登級在此,方伯如必欲取之,便請取去,登不敢怨;如有獻城意,建威將軍明日就要攻城,斗膽請公做決斷。”

陶謙良久不語。

過了多時,陶謙說道“治中與別駕可引元龍下去歇息,明日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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