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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郭卿謀慮甚周詳

沮授說道“公孫伯圭殺害劉幽州,在幽州早已是人心盡失,所以閻柔、鮮於輔、蘇僕延等幽州漢、胡共起兵反之,而也正是因此,麴將軍才能與閻柔等眾合兵,於去年底大敗公孫伯圭!現今,公孫伯圭不過是困守一地,苟延殘喘罷了,使其保命尚且不能,遲早會為明公所破,又何能得以喘息?況有閻柔、鮮於輔、蘇僕延等迫於其北,則便是明公把部隊從前線調回來部分,他也必定是不敢南下半步,唯龜縮不出耳。是以公孫伯圭亦不足憂也。”

袁紹不置可否,徐徐問道“荀貞之也不足憂麼?”

沮授昂屹立,說道“明公,荀鎮東亦不足憂。”

袁紹說道“監軍,荀貞之可是與公孫伯圭不同。公則方才所言甚是,他兵強馬壯,如何也不足為憂?”

沮授說道“鎮東亦不足憂,在於兩個緣故,一個是鎮東新得青州,青州原先黃巾肆虐,最盛時州內黃巾達百萬之眾,今雖為鎮東所得,餘賊不易猝清也,現而下鎮東的重點必然是儘快地收拾青州,安撫其境,於此之時,他定是難以向我冀州大舉用兵;再一個,是鎮東為何遣徐榮等率部入駐河南尹?這很明顯,鎮東目前另一個的用兵重點,是在河南尹!

“明公,鎮東雖兵精將勇,可是於下,既有青州需其鎮撫,又有河南尹為其經略之方向,他又如何能夠犯我冀州?是以授之愚見,鎮東亦不足憂也。

“鎮東不僅定然不會來犯我冀州,反而……”

袁紹問道“如何?”

沮授說道“反而授憂之,在聞得李傕、郭汜內鬥以後,鎮東反倒有可能遣兵往去長安勤王!鎮東現下在洛陽、潁川駐的都有兵馬,孫伯符又唯他馬是瞻,他遣兵往長安去,路途既不遙遠,中間只隔了弘農郡,而且若得孫伯符相助,其兵也是足夠。”

袁紹默然稍頃,說道“公則剛才還說若是勤王長安,天子無從安置,對這一點,監軍是如何以為?”

沮授說道“郭君所言,長安不可待,洛陽在荀鎮東手中,亦不可往,此話倒是不錯,但正因此,明公,勤王救駕,救得天子出困以後,索性迎天子遷都於鄴,豈不更好?”

袁紹說道“遷都於鄴?”

沮授說道“是!明公。”

他挺起胸脯,慷慨激昂,對袁紹說道,“明公累葉臺府,世代忠義,今天子流離,宗廟損毀,關中諸侯雖外託義兵,內實相圖,俱以爭奪地盤為務,未有憂存社稷,體恤百姓之意;如今冀州粗定,兵強士附,明公於此,趁李傕、郭汜內鬥之機,西迎大駕,即宮鄴都,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誰能御之?明公,此天賜之時也,不可失之!”

這番話落入曹操耳中,曹操只想給沮授鼓掌喝彩。

沮授說的,都是他想說的。

曹操心道“監軍不愧智士之名,深謀遠見,所議正理是也!”

袁紹沉吟不語。

郭圖又從席上起身,趨前至袁紹近處,說道“圖敢請明公更衣。”

“更衣”也者,上廁所是也。郭圖這話,直白點說,就是他請袁紹上廁所。

曹操、沮授等人聞之,面色各異。

袁紹倒是從諫如流,便就起身,轉到座後的屏風後面,步入小室之內。

郭圖小步跟上,隨著袁紹一起入室。

進到室內,郭圖說道“明公,圖之所以不建議明公勤王救駕,方才在外頭說的四條不宜,都是表面文章。”

袁紹問道“那真正原因是何?”

郭圖說道“明公,漢室凌遲,為日久矣,今欲興之,不亦難乎?且英雄並起,各據州郡,連徒聚眾,動有萬計,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今若迎天子,定都於鄴,那麼以後不管事情輕重,動輒都要上書奏請,聽從旨意的話,權柄失矣,違之則為拒命。以圖愚見,此誠非計之善者也,懇乞明公慮之!”

劉協被立天子,本就不合袁紹之意,袁紹打心底是不想勤王救駕,更不想把劉協迎到鄴縣來的。劉協的死活,關他袁紹何事?在袁紹想來,劉協如果被李傕、郭汜所害,那反是更好。

郭圖的這一番話,真真正正地說到了袁紹的心裡。

其實,如果袁紹是贊成勤王救駕的話,那麼昨天曹操來見他,當時他就能夠拍板決定,又何必再向曹操推脫,說召聚群吏來議?所以,他認可郭圖的意見,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袁紹與郭圖出到室外,兩人分別重新坐下。

袁紹環顧

眾人,說道“公則所慮,甚是周詳。公孫伯圭、荀貞之,終究不可不慮也。”

沮授的臉上顯出焦急的神色,不滿地看了看郭圖,起將身來,再次進勸袁紹,苦苦說道“明公!今迎朝廷,於義為得,於時為宜,今若不迎,必有先迎者也,授乞請明公再思之!”

袁紹擺了擺手,拿出果決的氣魄,說道“我意已決,監軍無需再言,勤王此事不必再提!”

濃重的失望籠罩在了曹操的心頭。

曹操實在是忍受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對袁紹說道“本初,你這是在坐失良機!”口氣中不由自主的,竟是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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