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幫老憨叔賣貨去。”

他倒是聽話。

安九靈趁這個功夫又將一個饅頭塞嘴裡，喝了一碗水，抹了一下嘴巴這才走出廚房，往孃的房中走去。

“娘……”

一推開門，就聽到一個小嬰兒那呀呀呀……的說話聲。

“小鳳……小鳳……來，姐姐抱抱……”

“坐那，我有話問你，”

娘一把將小嬰兒放到裡面，看著安九靈愣愣的樣子，坐在了炕沿邊。

“別以為你老憨叔不說，我這耳朵眼睛都是瞎的，昨晚怎麼回事？鬧鬧哄哄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您聽錯了，哦，娘，我正有事情和您說呢。”

安九靈知道娘這是擔心自己，

“俊兒也該到上學的年紀了，我看還是把他送私塾去讀書吧，他很喜歡讀書，將來一定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家裡哪有那個閒錢供他讀書啊！等過幾年好過些在說吧。”

娘又是這句話，當初駝子爹活著要送自己去上學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

“娘，俊兒一定是要上學的，不為了別的，就為他是駝子爹留下的骨血。您也必須讓俊兒去上學，不能再等了，他都八歲了，什麼事情都能拖，這件事情不行。”

“你有時間在家裡教他不就行了麼？”

娘還在找著理由。

“我們家裡就這一個男孩，必須要上學識字，這事沒得商量。錢的事情娘就不要管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安九靈並不想拿俊兒上學的事情和任何人商量，只要自己活著，俊兒就必須要上學，這是誰都改變不來的。

站起來，她看著母親。

“我上幾天碰到了趙先生了，他說下學期送過去就可以，”

“……”

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張合了幾下嘴巴，雖然沒說出什麼，低了一下頭，在抬起來還是露出一抹擔心的眼神。

“靈兒，娘知道你主意多，想法也多，膽子也大。可，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呢，你做什麼事的時候想一想你弟弟和妹妹，”

“會的，娘，相信你閨女好麼？”

“嗯，你自己小心。”

女人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對於自己的閨女來說都是沒用的。

她一旦打定主意的事情，八條牛都拉不回來。

走出孃的房來，安九靈就跑到了廚房去燒火熬米粥。

她想，如果藥起作用了，用不了多久小王哥就該醒過來。

這邊還在熬著米粥，就聽到鋪子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似乎是吵架的聲音。

這讓安九靈一愣，起身，娘正抱著小鳳走出來。

“娘，我鍋裡熬得米粥，您看著點，俊兒回來，幫娘看著點妹妹，去吧。”

俊兒一會的功夫就跑了回來，安九靈卻朝著聲音的來處走出去。

“你這賣的是什麼破東西，一用就壞，退錢，退錢……”

“你這明明是自己使用不對弄壞的，你還來找我們？”

老憨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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