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哭喪著你那臉了，你若是不去，也別招人煩。”杜如燕覺得看她的臉比吃點心還噎得慌，明明以前雖然拘謹，但也不這樣，自從王妃來了之後，越覺得她這樣太小家子氣。

杜李氏氣的心口堵，看了一眼那一盤歪三扭四的點心，反正也上不了桌了，她也拿了一塊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麼幹！？

還好沒端到王妃那邊，她得趕緊重做——氣也顧不得不生了，虧得這點心被老爺給捏亂了，要不然王妃要吃到這樣的點心，拿可就是大錯了。

……

紅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回來時就有人上點心，還很新鮮。

“這是廚房做的？”

她擦了手，就端了茶杯捏起點心，味道不錯呢。

“回娘娘的話，這是我們夫人親自做的。”伺候著的小丫鬟在一旁恭敬的說。

“杜夫人現在哪裡啊？我想親自感謝她。”紅景有些不好意思，住在人家家裡，還要人家親自做事，怕是平時都是被伺候慣了的吧？這些事現在又做，不知幾多辛苦呢。

她和杜李氏見過，雖然不是格外保養，但也是養尊處優的人，手上並沒有繭。

杜李氏在休息，她一直覺得頭有些暈不舒服，之前是強撐著的，現在王妃要見她，她趕緊叫丫鬟補了妝，這才來見。

紅景正端著茶杯，看她扶著丫鬟過來，腳步虛浮，就沒讓她行禮：“你坐，我叫不來也沒什麼正事，沒想到你不舒服，伸手出來。”

杜李氏嚇了一跳：“娘娘言重了，妾身沒有不舒服，只是天熱……”

她還託詞，紅景伸手把她手拉起來放在桌子上，直接把脈：“我這次出來沒帶東西，只拿了一套針……”本來還想解釋一下自己這麼粗糙的把脈——連脈枕都沒有——但摸出她的脈搏，她就說她的病症了：“你這身體是有多不注意啊？是不是常腰側痛？是不是脾氣上來會覺得頭漲昏沉？這兩天是不是熱到了？頭暈沉嗎？”

幾句都問到實況了，杜李氏驚訝的合不攏嘴，連回話都忘了。

紅景又讓她換手診了一回，直接寫了個方子，讓人去抓藥熬煮，她又按杜李氏的頭。

杜李氏真被嚇到了：“娘娘不可！”

“慌什麼？坐好了。”紅景差點兒拽到她頭——她梳著髻，說話動作間，勾到絲，她都不敢動了——真是太傳統了，這種女子……一言難盡啊。

看著杜李氏誠惶誠恐的樣子，紅景老大不忍，勸道：“我是大夫，給你按按頭，你不用這麼拘謹，放鬆，放鬆點兒。。”

說著沒什麼效果，她開了句玩笑：“不至於這樣，我就算是王妃，因為還是個凡人，你弄的這跟被神仙點化一樣，我也會緊張的。”

杜李氏被她這說法給逗樂了，但也不敢真笑出來，只是不動，讓紅景順手點兒。

紅景有感而：“女人啊，要對自己好點兒，當家的老爺們只關心大事，根本不懂這些，你傷了痛了，要是不說，沒人知道更沒人在意，所以你哪裡不舒服要說出來，這樣他才會覺得你是個女人。”

這話說的杜李氏不敢認同，但又想配合她，於是斟酌著說：“娘娘……似乎頗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