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則站在陛下身側,等他垂問。
趙晏微微眯了眯眼睛:“這裡人多眼雜,不大方便。換個地方吧,讓人再考校一下你的武藝,看你現在身手怎麼樣。”
若在以往,魏英肯定以為陛下是要重用他,然而現在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企鵝君羊⑻14⑻1六9流傘他心裡卻有另一個想法:陛下是不想讓他和謝家表弟表妹匯合麼?
但他心知不能妄自揣測聖意,便低聲應是。
另一廂,謝家兄妹一前一後進了馬車。
謝靈梔情緒漸漸平穩,輕聲問:“魏家表哥呢?也要回家了嗎?”
掀簾向外張望一眼,謝楓告訴妹妹:“他被陛下叫住說話了,咱們不必管。先說你的事情。”
“我的什麼事?”謝靈梔裝傻。
“還什麼事?我剛才都看見了。你和陛下很熟?”
“有嗎?”謝靈梔搖一搖頭,“還好吧?沒有很熟。”
謝楓皺眉:“不熟?不熟他怎麼叫你梔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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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叫我名字嗎?”謝靈梔露出訝然之色。
“有!”謝楓極其肯定地點一點頭,試圖還原當時的場景。他將手向前一推,學著陛下的語氣,“剝好了,梔梔,你要吃嗎?”
謝靈梔一本正經:“不是吧?他說的明明是,‘剝好了,這兒,你要吃嗎?’你聽錯了。”
見妹妹這般篤定,謝楓不免有些懷疑,細細回憶了一遍,斷然搖頭:“不可能,怎麼會聽錯?我聽得真真的。”
說完,他自己又“梔梔”、“這兒”來回比對:“也不像啊。”
謝靈梔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聽的是‘這兒’,我比你離得還近呢。”
“行,就算他說的是‘這兒’,那他為什麼要問你吃不吃杏仁?當時雅間裡四個人呢,還是他親手剝的杏仁。”
“這我哪裡知道啊?可能我離得比較近?”謝靈梔想了一想,又匆忙補充,“至於他親手剝的杏仁,大概是他喜歡剝?”
“喜歡剝杏仁?”
“啊,對啊,有的人手閒不住。”
謝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噗嗤一聲笑了:“再閒不住我也沒見過人喜歡剝杏仁的。”
謝靈梔不笑,悻悻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啊,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剛幫他解決了一個問題,所以賞賜我。”
“你?幫陛下解決問題?”謝楓更不信了。
“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難道不能幫忙解決嗎?”謝靈梔露出受傷的神色,邊思索邊道,“實話告訴你,是關於公主的事,所以他先時才會單獨留下我。”
“公主?和你交好的不是真陽郡主嗎?”
真陽郡主兩次送禮一事,謝楓有所耳聞。而且上巳節那日,他還親眼見過妹妹和真陽郡主單獨說話。
謝靈梔心裡有點慌,面上卻絲毫不亂,鎮定極了:“郡主是郡主,公主是公主,不是一回事兒。”
“是嗎?那公主什麼事?”謝楓追問。
謝靈梔搖頭,認真嚴肅:“陛下叮囑過,不能說的。”
謝楓不好糊弄:“行,不說這個。下樓的時候陛下為什麼扶你?”
“那不是看我差點摔倒嗎?”謝靈梔眼珠子轉了轉,“你要是在旁邊看見,你肯定也扶的啊。再說,那次我在御花園崴腳,他不也派人護送了嗎?可能陛下就是個好人呢,看不得別人受傷。”
謝楓不能反駁妹妹的話,說陛下不是個好人。但她的這番說辭,確實沒能令他信服。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認真打量妹妹,感覺自己妹妹長得不差。然而很快他又搖了搖頭。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好看就能讓陛下特殊對待嗎?
“妹妹,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謝楓眯著眼睛問。
謝靈梔心臟怦怦直跳,卻仍堅持先時的說辭:“沒有,你是我親哥,三個哥哥里,我和你關係最好,瞞誰也不可能瞞你的。真的,能說的我都和你說了。”
“哼,大哥在外地常年不回來,二哥白天不見人影。你只要不是沒良心,就肯定和我關係最好,這還用問?”謝楓盯著妹妹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見實在問不出什麼,索性不再追問,但依然認真叮囑,“梔梔,有什麼事你可得一定要和我說,別瞞著我。”
“嗯嗯嗯。”謝靈梔連連點頭,暗暗鬆一口氣,勉強糊弄過去就行。如果實在應付不過去,那她就半真半假,說自己早前見過陛下,儘量略去贅婿一節。
但是若別人猜出來他就是張延之,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兩兄妹談了一會兒,謝楓掀簾向外張望,發現已不見陛下一行人的身影,連魏家表哥也不見了。
他忙問劉叔:“魏家表哥呢?”
“跟那些人一起走了。”劉叔並不識得陛下身份。
謝楓有些意外,沒再追問,見天色不早,就吩咐劉叔駕車返回。
等馬車回到安遠侯府,已是黃昏。
謝家兄妹將帶回來的一些新奇玩意分給父母、謝櫻等人。
夜裡,謝靈梔認真細看那對玉鐲。細膩滋潤的羊脂玉,玉鐲內側果真鐫刻著梔子花的紋樣。
在燈下看來,玲瓏剔透,做工精緻,實屬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