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準備著,可能就這幾天,雲將軍就會讓我們出發了,別到時候手忙腳亂,東西不齊。”這麼說著,郭奉聖又嘆了口氣:“正是因為雲將軍之前留了公主許久,所以現在隨時可能會放公主出發。”
聽到郭奉聖的話,郭老太太不停地說著:“作孽啊!”
這麼說著,郭老太太又忍不住問:“兒媳婦最近不是賺了不少錢嗎?我們給軍隊裡送些錢,別讓聖兒過去,行嗎?”
聽了郭老太太這話,郭夫人不得不解釋:“娘,不是我心疼錢,是這雲將軍不是接受賄賂的人啊。”
這麼說著,郭夫人又強調了一下:“我們做生意肯定會需要打聽訊息、打點各個環節,但是北疆這邊各個環節關卡都沒有索賄的情況存在,你要說就是我們一家,那還可能是為了給太子面子,我來往的所有生意人都說是這樣,只能更加佐證雲將軍厭惡下屬索賄,所以才沒有人這麼做。”
郭老太太聽了之後並不信:“他不讓,別人就不收錢了?也許是看不上小錢呢?”
郭夫人再次解釋了一下:“士兵收的都是正常的過路費和茶水錢,雲將軍是北疆這邊的財主,一直未曾聽說有收受過賄賂。”
郭老太太忍不住喃喃自語:“居然真有這麼清廉的大官?”
如果姚芹聽到郭老太太的想法,一定會笑穿地心。
這就算清廉了?雲將軍也沒阻止大家預設的好處費,自己更是利用身份之便參與商業經營,只是沒拿那些髒錢,就算是清官了?
你們古代人對於清官的定義和要求可真寬鬆啊。
當然,姚芹也明白雲將軍是個好官,以當下的觀念來看,他也很清廉,畢竟不能脫離社會環境評價一個人,如果硬要套上後世的標準,這年頭就沒有一個好人了。
聽到郭老太太的話,郭奉聖提起了之前郭雪霽告訴自己的一件事情:“雪霽之前就和我說了,說因為太子想要給我減刑,但是至少也要流放,當時流放的地點就是幾個選擇,一個是西方邊陲,一個是西南蠻夷所在,一個是廣南瓊島,還有就是北疆這邊,最後太子給我們選了北疆,就是因為雲將軍。”
聽了郭奉聖這話,郭老太太和郭夫人有點好奇:“為什麼特意選擇了北疆?”
“雪霽告訴我說,太子告訴她,雲將軍這個人比較嫉惡如仇,為人也公正廉明,在他治下生活,雖然沒辦法得到什麼特權,當時日子過的不會差,另外幾個方向,瓊島是五皇子舅家的自留地,西北方向是三皇子的人在駐紮,西南守將雖然有想要像太子效忠,當時那裡溼熱瘴毒嚴重,實在不適合生存。”
“太子也是為了雪霽,才為我們費心啊。”郭老太太感慨道。
“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賄賂雲將軍這邊的人,人家都很看重自己的前途,害怕被雲將軍發現的。”郭夫人總結了一下,又說道:“太子當初為了幫我們確實是費了心,可是沒想到雲將軍竟然將這麼個任務交給了夫君……”
郭家人確實沒想到,雲將軍既然嫉惡如仇,又怎麼會看你們順眼?礙於律令,你們沒犯其他事,他當然不會動你們,但是你們想要更多?那就去艱苦的職位去吧!
“萬般皆是命啊!”郭奉聖感慨了一句,又說道:“只希望匈奴王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賢明瞭。”最起碼別因為一時義憤殺了自己啊。
郭老太太一籌莫展的時候,郭雪霽夜意識到自己遇見了麻煩。
“你說太子迷上了一個暗娼?!”郭雪霽驚訝不已,但也不忘用氣聲說。
實在是,郭雪霽有想過,太子喜歡的是重臣之女、武將之女、小家碧玉、嬌媚人婦、京城名伶,甚至於某個男人,但就是沒想到太子會喜歡上一個妓子!
“不是,太子他不嫌髒嗎?!”郭雪霽只覺得自己面板上都有蟲子在爬,特別害怕太子出去胡鬧染了病,傳染給了自己。
太子貴為一國儲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為什麼要去碰那種地方的髒女人!郭雪霽內心無聲尖叫。
這時代很多女子可能不懂,但是郭奉聖本來就是個聽媽媽話的媽寶、聽妻子話的妻寶,面對女兒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能告訴女兒的故事,有的沒的和兒子女兒都說了不少。
特別是郭奉聖警告自家兒子不要被同學騙去一起喝花酒的時候,還專門告訴了郭雪飛青樓裡面會有什麼樣的傳染病,如果碰了有病的女人你會怎麼樣,聽的邊上未出閣的郭雪霽一愣一愣的。
至於郭雪飛更是造成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十五六歲都沒有定親,單身一個人和家裡人一起被流放,也是少禍害了一個女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郭雪霽對於太子的怒氣值簡直拉滿。
“有沒有什麼辦法,在我們信任的太醫院醫士給太子把脈確定他健康,並且解決外面那個女人之前,不和太子同床呢?”郭雪霽很快冷靜了下來,問自己的貼身丫鬟。
太子色令智昏,郭雪霽自問自己還是想要命的,萬一被太子傳染了髒病,他貴為太子是不會如何,自己的下場可不會太好。
失寵就不說了,還可能會因此而病逝甚至被病逝。
郭雪霽此時恨太子恨地牙癢癢。
丫鬟見到郭雪霽的反應,立馬明白過來郭雪霽的擔心,安慰她道:“良娣您不用太擔心,我聽說那女人雖然是做暗門子的活,但是也算是京城比較出名的雅妓,來玩唱和的都是一些文人,趙輔季這種大儒和孫可章這種大才子都和她有往來,想來應該懂得保養身體潔身自好才是。”
“她竟然還有這種入幕之賓?”郭雪霽覺得驚訝。
“可不是嗎?”丫鬟說道:“聽說前些天趙輔季、孫可章、萬寶丹和張墨恩都去她那裡賞梅,還因為折了她家的梅花寫了詩給她,張墨恩您知道的,大書法家,他的字跡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
丫鬟這麼說了,郭雪霽還是不能接受:“那些文人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背地裡找妓子,能有什麼好人,誰知道他們玩的多花?搞不好就是被他們傳染的!”
丫鬟沉吟了一下:“據說當時還有趙輔季新收的那個教坊司的女徒弟,良娣要不然喊她過來詳細問一問?”
郭雪霽沉吟:“你容我想想。”
此時姚芝正和趙輔季等人在一起,正面感受他們四個人的崩潰。
“張墨恩!就是你那一手字,害我們被認了出來,我明明都用了化名寫的道歉詩,結果因為你,那叫什麼……”趙輔季看向姚芝。
“馬甲。”姚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