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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隊立刻警覺,快步衝進了院中,欲抓捕刺客。誰料那黑衣刺客分外囂張,碰上二十幾人的衛兵,非但沒有絲毫逃遁之意,竟繼續衝著褚大人的房間奔跑,行兇意圖明顯。

眾目睽睽,衛兵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當即就與其對打起來。但那刺客不是尋常人,武功很是高強,二十幾人的精壯衛兵,竟都無法將他拿下,場面一時間僵持,褚府內一片混亂。

秦遠與朱洵趕到時,那黑衣刺客已經放倒了七八個衛兵,在衛隊眼皮底下行刺朝廷命官國之重臣,張狂至極,見情況危急,秦遠順手拔出身邊衛兵的佩刀上前,朱洵也迎上去,兩人配合,夾擊黑衣人。

黑衣人見有高手,自知沒有勝算,交過十幾招後便抽身遁走,消失在了暗夜中。朱洵要去追,秦遠趕忙攔住,“小心調虎離山!這人武功不弱,倘若只是為了引開你我,那這裡就危險了。”

朱洵恍然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轉身與秦遠一道,前去檢視褚霖大人的安危。

好在褚霖一直在房中,並沒什麼危險,見秦遠朱洵兩人出手相救,他連聲向他們稱謝,秦遠客氣低頭抱拳,“大人言重了,在下等就職於京衛司,護衛京城百姓乃職責所在。況您是重臣,護您周全也是在下向朝廷盡忠罷了。”

眼前的青年面若冠玉英氣俊朗,褚霖很是欣賞,遂和顏問他姓名,秦遠謙遜一笑,“不敢當,免貴姓秦,單名一個遠字。”

聽清他的姓名,褚霖微微一頓,原來是秦穆的兒子。

褚霖笑贊,“秦僉事很有令尊風采,虎父無犬子,令人羨慕。”

堂堂正二品的督御史,竟然僅憑姓名就得知自己的身份官職,秦遠很是欽佩,謙虛之餘也由衷的恭維了褚霖幾句。

簡單寒暄完,秦遠令朱洵增加了巡視的衛兵,並又增派人手駐在褚府。一番折騰下來,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明日一早便要將今夜之事彙報朝廷,秦遠沒再耽擱,便告辭了。

夜幕下的京城重複寧靜,褚霖夫婦回到房間,褚霖拍了拍夫人的肩,嘆道,“今夜平安了。”

褚夫人點了點頭。她的夫君為朝廷言官,幾十年來得罪過的人不在少數,但褚府卻一向平安,如今夜這般明目張膽的行刺,實在是頭一回,婦道人家心中難免驚恐,但見丈夫這樣說,她也沒再說什麼。

夫妻倆重又躺到床上,黑暗中忽聽到褚夫人輕聲說了一句,“秦家的那個兒子,看上去當真是個好孩子,若是雪兒沒有……”話未說完,她嘆息了一聲,“可惜了。”

“已經沒什麼若是了,雪兒就是雪兒,沒有其他的可能,睡吧!”

褚霖閉上了眼,回想著今夜的情景。

趕上這個時辰來行刺,對方不是太笨就是謀劃的太好。

端看明早如何了。

第二日一早,朝堂震動,但令滿朝文武震驚的卻並非都御史遇刺這一件事,除過鹿州傳來的恆王第二次遇刺的訊息,昨夜竟然還有一人遇刺,但這個人,已不再是身居要職的權貴,而是天牢裡的罪犯——因圈地案被褚霖參奏的順天府尹曹仟。

京中朝官們紛紛猜測,短短兩天內,將要進京領賞的恆王兩次遇刺,第二次竟然跟褚霖和曹仟的遇刺同時發生,這不由得人將所有的事放在一塊想。

金鑾殿上的建和帝面色鐵青,不發一語退朝回了御書房。

“逆子!”

一沓嶄新的奏摺被重重甩在地上,書房內的太監們又跪倒一地。

建和帝此刻內心的暴怒堪比九霄雷霆,自己費心費力培養了三十多年的嫡子,竟然混賬糊塗到這種地步!

建和帝不願相信太子真與那曹仟圈地案有關,誰不知自己百年之後,整個天下都將是他的,他何苦要去指使順天府驅逐鄉民?他要那麼大塊地有何用?

因此即使辨出了那密信中太子的筆跡,建和帝仍存有一分希望,所以才讓三司秘密會審,在水落石出之前不準走漏一點風聲,倘若他真是被冤枉,也還不至於讓他落人口舌。建和帝的此舉,可謂為太子留足了後路。

但眼下真相還未查出,他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動手了?

他以為除了褚霖,滅口了曹仟,自己就能撇得乾乾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