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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松思索一會兒,點頭道:“若容妃娘娘昔日也中過噬眠散之毒,那難產一事其實就可以說得通了,而當年的難產導致血虛,噬眠散之毒更是久存體內,這兩個病因將她的身體拖累至今,也不足為奇了。”

程子松的話入耳,褚雪簡直氣憤至極,咬牙怒道:“那個女人實在太過惡毒!雲姐姐這樣不爭不妒的一個人,她也毫不放過,雲姐姐還這樣年輕,倘若有什麼事,她拿什麼來賠!”

見她動了氣,如月趕忙勸道:“主子,事情已經至此,這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事,您千萬不要氣傷了自己的身子啊!”

她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擰著痛。

緩了一會兒,程子松又問道:“娘娘,其實臣還有一事未明,自為容妃娘娘診完脈後,臣曾檢視過她的病籍,卻發現有些蹊蹺。”

“不足為奇。”她冷笑一聲,替他解惑,“從前恆王府有個毒醫,是那個女人的手下,她既能給人下毒,自然不會留下把柄,你看過的那些藥籍,必定都是被改過的了。”

程子松點頭,沒再說什麼,然褚雪卻想到了要事。

對了,廖忠。

冷宮裡的那個女人還欠著這樣一筆賬呢,不跟她算清楚,豈不太過便宜!

☆、 天倫

自打有了瑄兒和安安,褚雪的日子被填得滿滿當當,既要料理後宮諸事,還要教養自己的三個孩子,幸虧內有乳母,外有各監掌事,在她的主持下,一切還算有條不紊。

也因為有了幼子幼女,褚雪花在樂兒身上的時間自然要少一些,當孃的難免有些愧疚,於是凡事都先緊著樂兒,得了空先跟樂兒玩一會兒,再去理同樣巴巴兒看著自己的瑄兒和安安兩個小傢伙。

眼看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不知不覺到了五月初五。

這一天既是端陽,又是樂兒的生辰。

小丫頭已經懂了不少事,一大早起來就喜滋滋的,乳母們見了,故意逗她道:“公主今日怎的這樣開心啊?”

小丫頭歪著腦袋道:“嬤嬤不知道嗎?今兒是我的生辰,母妃說要送我禮物,還要為我做好吃的呢!”

乳母們忙笑著誇她,小人兒越發得意。

在自己殿裡穿好衣裳,該去正殿給孃親請安了,綺靜親自過來牽著她,穿過院子裡鬱鬱蔥蔥的花木,邊走邊跟她說:“公主,民間有句俗話,叫‘孩兒生日,娘苦日。’一會兒您見了娘娘,也要記得跟娘娘道謝啊!”

“為什麼要跟母妃道謝?”小丫頭有些不明白。

綺靜停下腳步,蹲到跟她一般高,認真道:“因為您還在娘娘肚子裡的時候,經歷了許多險事,娘娘生您的時候也很受了一番苦,娘娘時時都牽掛公主,公主說,您是不是該好好謝謝娘娘的生養之恩。”

小丫頭忽閃忽閃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頭哦了一聲。

等到一見到孃親,樂兒就果真抱著褚雪使勁親了一口,道:“謝謝母妃生我。”

褚雪聽清小丫頭的話,頓時驚喜,道“樂兒這麼懂事啊?是誰教的?”

小丫頭轉身指了指綺靜。

褚雪笑道:“綺靜把樂兒教的這麼乖,待會兒母妃要好好賞賞她。”語罷拉過閨女的手坐在飯桌前,道:“樂兒今天早些吃完飯,去給皇祖母請安,然後就去瑤華宮請姐姐和姨母過來,晌午讓如月好好置辦一桌酒菜,咱們一起為樂兒過生辰,好嗎?”

“嗯。”小傢伙高興地使勁點頭。

瑄兒和安安小兄妹倆起得晚,宋琛也早早上朝去了,母女兩個先用了早膳。

待從福寧宮回來,就見樂兒身後的宮人們端著不少賀禮,不用說,這自然都是太后賞的,是皇祖母給孫女兒的心意。褚雪跟陪送樂兒的寧鳶道了聲謝,等來人一走,便跟如月幾個一道,親自包起了粽子。

難得今日幾個孩子都乖,她好久沒親手為宋琛做些吃的了,現在親手做幾個粽子,等會兒煮好讓樂兒給送過去,保準他歡喜。

果然,臨近中午的時候,還在御書房內忙碌的宋琛就聞見了陣陣粽香。

小丫頭們的嘻笑聲傳進耳朵,君王從政務中回神,擱下筆親自起身去看,果然就見寧寧和樂兒小姐妹倆,一人提著一個小食盒,朝他跑來。

“父皇!”小閨女們穿著鮮豔的宮裝,異口同聲的喚著他,像蝴蝶一樣來到近前。

沒等父皇問話,年長些的宋寧行了個禮,然後舉起手中食盒,跟他道:“這是兒臣給您包的粽子,請父皇嘗一嘗。”

個子小的樂兒也吃力的抬起小胳膊,給他看自己的,道:“父皇這是我的。”

女兒們嬌憨可愛,宋琛頓時心情大好,和聲把女兒們都誇了一遍,然後又張開手抱進懷裡各親了兩口。

粽子已經送到,怕打擾君王的正事,跟著來的雁翎勸道:“長公主,二公主,咱們該回去了,娘娘們還等著您二位呢!”

宋寧乖巧,聞言馬上應了聲是,樂兒一向聽姐姐的,雖有些不捨,但見姐姐應了,便也應了。

臨走前,小丫頭想起一件事,趕緊問宋琛道:“今天是樂兒的生辰,父皇早點回去吃飯好不好?”

小丫頭嫩聲嫩氣,大眼睛忽閃忽閃,宋琛的心都快化了,哪還能不應?他忙痛快的應道:“好,樂兒先回去,等下午父皇忙完,就早點過去。”

小丫頭甚是歡喜,跟著姐姐回了裕芙宮。

等到兩個丫頭返回,褚雪和李姣雲已經說了一會兒話了,雖然小孩子滿了週歲後的生辰原本無需宴請,但為了補償女兒,褚雪還是將李姣雲母女請了過來,人多也熱鬧一些。

經過程子松的診治,李姣雲的風寒已經好了許久,但相較於病前,還是清減了許多。自從聽過程子松的話,褚雪既憤怒又為她憂傷,可宮外的親人已經去查,但那廖忠畢竟是許錦荷的人,自昔日離開恆王府,便有許氏庇護他,所以著實難找。而此時面對著尚不知情的李姣雲,她又不能顯出異樣,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好在有孩子們在,午膳吃的熱熱鬧鬧,兩個小的已經三個月了,看著殿中嬉笑的兩個姐姐,也跟著高興的揮手,瑄兒是個男孩,嗓門又洪亮,嗚嗚呀呀的嬰兒話語引得殿中大人們甚是開懷。

看著瑄兒漂亮的面容,李姣雲忽然想起一事,跟她提醒道:“說來太子今年也已十六了,那位現在冷宮……他的婚姻大事,妹妹還是免不了操心的。”

褚雪一愣,問道:“太子才十六,現在提親事,會不會有些尚早?”

李姣雲笑著搖頭,道:“現在只是定親,等到兩年後大婚正合適,皇上當年也是十八歲大婚的。”

褚雪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便沒再多說,只跟李姣雲道謝,“多虧姐姐提醒,這確實是件大事,若因我的疏忽給耽誤了,的確不好。”

她的確該感謝李姣雲。

不管有多恨許錦荷跟許家,宋熾畢竟是宋琛的孩子,還是當朝太子,現在後宮大權在她手上,倘若她這個庶母因疏忽誤了他的終身大事,宋琛會不會責怪暫且不論,太后必然是會不高興的。況且朝堂上還有一班因許錦荷被廢而故意抹黑遷怒她的許氏黨人,他們可是時時刻刻等著她的過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