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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頁

她話中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留餘地,秦珝心中微涼,終於開口道,“我不找你師父,只是有事要問你。”

瀛若這才看向他,“殿下請講。”

秦珝道,“還記得你我初識,那時氣氛頗為融洽,但時至今日,居然變成了這般,實在令人唏噓,我知道,一切癥結的起源,還是因為我那時候不夠坦誠,含糊了你的問題,我承認我的確是有私心,如若能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那般抉擇。”

這番話說得還算坦誠,瀛若心間緩了緩,也誠懇道,“其實就算知道了那時在北海之濱救我的人並不是殿下,我心間除過失望,也並未什麼怨恨,畢竟那時也是殿下出手相助,才使我與師妹順利回到太庈,殿下對我,一直是有恩的,我記得。”

眼看交流還算順利,秦珝信心大增,續道,“罷了,既已過去,多糾結無意,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一句……你可願與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瀛若皺起眉來。

秦珝道,“我對你的真心,不輸於任何人,我知道你或許對天庭有所介懷,這不是問題,我可以為你在別處另建行宮,咱們不迴天庭便是,你也不必擔心別人來擾……”

“殿下且慢。”

聽到此,瀛若終於聽明白了,遂趕緊阻止道,“殿下誤會了,我早已心有所屬,此生不會更改,您也實在無需如此,還請殿下早些收心,另擇他人吧。”

另擇他人?

秦珝心頭一沉,冷聲道,“該收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你為何這般執迷不悟,我早就說過,你與紫桓根本命中無緣,你為何偏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聲音忽然凌厲起來,態度來了個大改變,完全不似方才講理的模樣,瀛若直覺他實在有些喜怒無常,皺眉問道,“殿下怎麼會變成這樣?”

秦珝卻是不答,進一步吼道,“我說過的,他註定與你無緣,你難道非要等到遍體鱗傷,才肯相信我的話?”

面前的人眼中佈滿血絲,一副極為惱怒的模樣,瀛若詫異至極,頓了頓,道,“我也說過的,我喜歡誰,這是我自己的事,殿下若非要糾結此問題不放,那我們實在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轉身想離開,卻又被他吼住,“站住!你今日不想談也要談,此事容不得你再推脫!”

聽他如是說,瀛若重又回過頭來,氣憤道,“我推拖什麼了?我喜歡帝尊,帝尊也喜歡我,這是我們二人的事,原本不欲道給外人聽,可殿下卻偏要糾結在此不放,實在匪夷所思!兩情相悅天經地義,何談什麼命中無緣?尊上對我如何,我比殿下更加清楚,他是寧肯犧牲自己,也絕不會叫我受傷的人!”

語畢,只見秦珝臉色難看至極,眸中風雲翻湧,似在醞釀風暴一般,片刻之後,他才咬牙道,“好,你硬要執迷不悟,看來我也幫不了你了,此事暫且擱在一旁,現在你與我來算一算渾夕山私自降雨的那筆賬,如何?”

“渾夕山降雨一事, 我們來算算如何?”

隨著這句話出, 身後天邊雷聲翻湧。

瀛若一怔, 此時終於明白了秦珝的來意。

此時的秦珝, 早已不復從前的溫潤隨和,渾身上下, 湧動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氣。

這種氣場, 實在不該在仙者身上看到,然而瀛若雖覺奇怪, 卻並未來得及思及深處,因為就在秦珝說出此話之後,又有一人至。

卻是昔日將她推向寒淵的卉鸞。

幾十年未見, 卉鸞似乎還是老樣子, 來到近前,陰陽怪氣的同她打招呼道, “好久不見,看來瀛若公主如今可是恢復好了?”

那時的恨意歷歷在目,瀛若冷笑道, “的確好久不見, 也不知崑崙思過崖如何?卉鸞公主在那待了十餘年,可有什麼收穫?”

“你……”

原本想諷刺瀛若,卻沒料到這小丫頭伶牙俐齒, 反叫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卉鸞杏目圓睜, 想說什麼, 卻一時說不出來。

“你來做什麼?”另一旁,秦珝冷冷問道。

瞧見他身上張牙舞爪的戾氣,卉鸞心間暗喜,面前卻絲毫不顯,只是道,“奉天后之命,來看殿下事情辦得如何?天后聽聞您找到了在凡間私自降雨的元兇,很是關心。”

而就在此時,山門處又有其他人至,卻是得到訊息的師姐妹們一同來到了,見此情景,眾人紛紛上前問瀛若道,“這是怎麼了?”

一副要護住瀛若的樣子。

眼見來的都不過是些少女,中間夾雜著一名少年,均是修為尚淺,不足為患的模樣,卉鸞乜了眾人一眼,道,“天庭辦案,閒雜人等退下!”

秦珝大家都認得,但卉鸞眾人卻都是頭一次見,眼見她一副倨傲的模樣,師姐妹們心間頓生氣憤,大師姐也毫不客氣的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說實話,太庈弟子們皆都出身神界名門,論起身份,誰也未必會輸。

這叫卉鸞有些意外,正欲發難之際,瀛若終於開了口,幫她作介紹道,“此乃天后的侄女,青鸞一族的卉鸞公主。”

幾十年前瀛若被推入寒淵的事,還歷歷在目,眾人此時一聽,便都明白了卉鸞的身份,氣憤之餘,紛紛冷聲道,“原來這就是當初推三師妹入寒淵的人!”

“可不是被盼去崑崙思過崖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時群情激奮。

方才乍一見到卉鸞這張臉,又聽到她話中提到的人,瀛若心間早已翻起了舊恨,但今日之事,並不關師姐妹的事,師父叫她回來就來鎮守太庈的,不是要連累師姐妹們惹麻煩的。

所以她瞥了秦珝一眼,冷冷道,“殿下既是來辦公事,先前說那些廢話作甚!我說過的,我自己做的事,一力承擔。”

無端出現了這麼多的人,本已出乎秦珝的意料,而先前溝通無果,瀛若又絲毫不見悔意與懼怕,這叫秦珝更加惱怒,加之卉鸞在旁,他心間莫名再度不受控制的竄出怒火來,點頭沉聲道,“好,你果然敢作敢當,那我們就公事公辦!”

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卷文書,道,“三百年前,渾夕山山神縱容妖禍,被天庭削去仙籍,他的封地渾夕山也一應被罰乾旱五百年,此乃先前天庭懲處的文書。”

瀛若掃過他手中的文書,卻不見任何悔怕,而是冷聲問道,“山神縱容妖禍受罰,乃是天經地義,但妖禍橫行,凡人豈非受害者?天庭施罰,遭殃的卻是山下的那些凡人們,此舉是否太過欠考慮?”

此話一出,紛紛引來師姐妹們的附和,大家雖不知事因為何,但瀛若的話很顯然更有道理,山神犯錯是山神的事,凡人們何辜?為何要平白連坐遭殃!

太庈這邊人多,呼聲顯然更高,一時間,前來“辦公事”的二人似乎陷入了劣勢,見此情景,秦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卉鸞大聲呵斥道,“此乃天庭法則,豈容你們這些小輩們來指手畫腳?熙雲上仙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你們身為仙者,如此大不敬,心中可還有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