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清凝眉想了一下,道,“我本也想送她歸西,不過現在……有了別的主意。”
同叔哦了一聲,頗感興趣的道,“什麼好主意?說來聽聽?”
拂清勾唇一笑,道,“同叔,你可曾聽過“人彘”嗎?”
聞言同叔還未說什麼,蕭怡容已經拼命大喊起來,“混賬,你這個毒婦,毒婦……”
撕心裂肺的恐懼聲中,同叔凝眉看她,“丫頭,不過幾年不見,你口味這麼重了嗎?小心叫你師父知道啊!”
拂清笑了笑,道,“我只是一提,又沒真的要把她做成人彘!”
笑過之後,她神色正經了一些,道,“她手筋腳筋已斷,再割個舌頭,也就差不多了!”
同叔有些意外,“不殺了她嗎?她這麼害過你們!”
拂清搖頭,道,“一刀斃命,才難消我恨,再說……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同叔有些意外,問道,“此話怎講?”
她笑了笑,“你沒聞到這殿中的氣味嗎?天仙散,致幻奇毒,我看她這幅樣子,應該是已經深陷其中,活不了幾天了。留著她這條命在,也正好叫皇帝知道他的妹妹有多糜爛!”
同叔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這香味這麼滲人!不成不成,趕緊解決了,咱們趕緊離開的好!”
說著就親自上前,替拂清辦好了事。
而後,再不管身後女人的呼痛聲,二人趁夜色未退,撤身而出。
三日之後, 來自京中的訊息終於送到了蕭鈞手中。
信上說,逆賊常乾闖入長公主府, 為尋仇報復, 將長公主折磨致重傷, 後被府中侍衛發現, 圍剿之下,常乾最終被殺, 而長公主蕭怡容, 也面臨傷重不治的境地, 大約沒幾天活頭了。
合上信件,蕭鈞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
如若常乾想向蕭怡容尋仇, 在他寒雨堂堂主身份暴露之前,就完全可以做到,何必要等到窮途末路之時再以身犯險?
且最終還落得被剿殺的下場?
況且最要緊的是,他曾居於長公主府多年,其中的府衛, 基本都是他所調教佈置的,他怎麼會輕易死在侍衛手下?
那麼,此事會不會……與拂清有關?
他凝眉想了許久,終是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此次差事簡單——本來就只是一小夥受人慫恿的鄉民作亂,他該抓的抓,該安撫的安撫, 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此時便將收尾事項交與幾個副將, 自己匆忙趕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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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京中,他顧不得進宮,先趕忙回到王府。
哪知進門後卻發現,拂清已經不在府中了。
自長公主府出事的第二日,就已經找不著她,小翠幾個心急如焚,卻又擔心有什麼大事,不敢聲張,此時見他到來,終於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哭了起來。
“王爺,主子留下一封信便不見了,信是給您的,只要您親啟,奴婢們不敢亂動,求王爺快想想辦法吧,也不知主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鈞也早已經著急的不像話,聞言立刻把信奪過。
拆開來看,卻見上頭幾行清雋字跡——
“此次入京,僅為報仇,中途得遇殿下,實乃意料之外,然無論如何,拂清感謝殿下這段時間的庇護與照拂,但須知我與殿下,終歸不是同路之人,眼下大仇得報,我心再無遺憾,故此一別,無關他人,望殿下莫要遷怒。後會無期,祝君安好。”
紙的末端落了款,道是“拂清敬上”。
……
“後會無期……”
蕭鈞咬牙默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