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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江梟肄準備得周全,榆寧備好的新鮮果汁,遮陽傘,甚至還有一雙運動鞋。

顧意弦以欠缺搭配感拒絕,他低覷她的鞋跟,連牽帶摟讓她倚靠他徐步而行,完全不在乎現在已經接近訂婚宴的十二點。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直到看到水壩到飛牧農田的水流處一列採用熱熔和縫製工藝精密製造的乾癟氣囊。

“用炸藥毀壞會留下痕跡,水體汙染會讓片地失去價值,還會失去與飛牧談判的籌碼。”

江梟肄慢條斯理收起傘,用傘頂抵住充氣機器開關,往上一抬。

氣囊以急速膨脹,不費吹灰之力分隔水體,快速封堵。

他撐開傘為顧意弦遮住正午的陽光,他的皮手套依然乾淨,握住她的手腕送到唇邊,一記親吻如同鴨絨般輕柔,“你要知道誘敵之誘,欲將取之。”

她的掌心翻了個面,他柔軟的唇磨蹭,“想獲取佔取更多,必須留有轉圜的餘地,先給予,再駕馭,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顧意弦體味江梟肄細密的吻,面板薄粉開始,逐漸紅到耳根。

她的唇張了又合,他扣緊她的手,俯下身讓兩人視線平齊。

“弦弦,”江梟肄執她的手貼到心臟處,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他明白有些字眼對她太過慎重,現在說出口會把她嚇跑,他只能換種方式,“若你願意,我會慢慢教你。”

江梟肄的凝視專注到瞳孔綠色的荊棘自深處延申出斑斕色澤,像開了一朵瑰麗的花枝。

綠意攀爬撫觸,顧意弦將目光移向別處,眼裡的光斑明昧閃爍。

他也不催促,狀似平靜,但她感受他鈍感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飛快,好似要從平整的西裝衝出來。

——江梟肄在緊張。

顧意弦一直覺得江梟肄是很矛盾的人,暴戾匪氣與優雅紳士,理智與極端並存,做事殺伐果斷,野心支使他精心算計步步為營,利益最大化,及時止損,能保證全身而退是他的信條,而從接觸以來,她從沒過見過他緊張,永遠遊刃有餘。

頭頂的烈日如傾酒,燙人心喉。

“為什麼?”她音色很輕,睫毛撲簌。

江梟肄始終保持俯身的姿勢,他笑了下,“你覺得呢?”

停一秒,她含混其詞,“我們不是協議關係嗎?”

“是協議,我們仍是合作伙伴,再加點刺激豈不是更有趣?”

她心頭麻麻的,“什麼刺激?”

江梟肄抓住她的心理,一步一步,循循善誘,“譬如,做筆更划算的交易,支付報酬,看到一個自願赴湯蹈火的人。”

——支付裙子的費用,就能看到自願赴湯蹈火的人。

這是顧意弦說過的話。

“我想要訂婚宴,你幫我完成,你想要的我也會幫你,就像今天這樣。”江梟肄的指擠到她指縫裡,摩挲她的指骨,“而報酬也非常低。”

她問是什麼,他將話題繞回去,“給我幫你的機會。”

沒直接點明,欲擒故縱,因為含蓄顯得曖昧。

顧意弦懷疑江梟肄這死男人在釣她。

她不甘示弱抽出手,從他包含肉.欲的唇往下滑,滑到喉結,輕輕點了點,“我要是拒絕呢?”

江梟肄暴露原形,一把摟住她的腰,強勢地往上提。

遮陽傘傾斜滾了幾圈掉到沽江,往下流漂浮,被三米高的截流牆堵住去路。

他在她耳廓啟開唇,溫熱氣息塞進耳蝸,“我不介意讓你看一下黃雀怎麼捕食。”

又威脅,這次沒玩過,她就不信下次還能被逮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原話應該是,一蟬方得美蔭而忘其身。螳螂執翳而搏之,見得而忘形。”顧意弦踮起腳尖,對江梟肄的頸窩吹了口氣,“異鵲從而利之,見利而忘其真。”

他手臂緊繃,她挑起他的下巴,笑裡藏刀,“四哥,回去多看點書,剛愎自用只會弄巧成拙,小心後面的蛇捕了鵲。”

江梟肄眼神深而幽邃,“好啊,拭目以待。”

他斂頜,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指尖,嗓音裹挾磁粒與不明物質,“所以,後面的蛇,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

顧意弦嫌棄地把指頭戳到他西裝揩拭,“你都在這守株待兔了,還問我接受不接受,有什麼意義?”

江梟肄眉梢微挑,巋然不動讓她作賤,“表達我誠心十足。”

他卸去力道以退為進,雙手揣兜,口吻平和,“我尊重你的意願,若真不願意,我也只能放你離開了,畢竟合作不能強買強賣。”

顧意弦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真的,”江梟肄雙指擺正領帶釘,不太走心地說:“不過江家老輩外戚可能會趁此機會廢黜我的權力。”

“為什麼?”

“這就是我急需找你扮演未婚妻的原因,他們一直懷疑我的性功能有問題,無法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