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邊一處遮擋視線的巨大青石後。

兩兄妹圍坐在離小河只有兩三尺的地方，守著用半大石鍋煮著的魚湯，看著湯色漸白，嫋嫋霧氣中一種鮮香味漸漸濃郁。

青石外只聽到讀書聲朗朗升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鹹河淡，鱗潛羽翔......”

越晉吞著口水，再次教妹妹背誦著《千字文》。

越曦盯著石鍋，跟著背誦，但每跟著唸完後，讓她自己背，就再次斷斷續續了起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唔...海鮮......”

“不是海鮮，是海鹹河淡，意思是海水是鹹的，河水是淡的......”

“唔，海鮮河魚......”

越曦隨意的應答著，心思並沒有怎麼在背書上，這讓授課者兄長很是為難，皺著眉，用洗淨的木枝在石鍋裡輕輕攪拌。

“我先只教你前六句，小曦，不要故意不認真記，你認字那麼快...如果不認真......”

越晉想用魚湯威脅兩句，但看到妹妹一伸腳似乎不小心將青石蹭了一下，還算光滑的巨石顫了顫，他內心也跟著顫了顫。

算了！

妹妹不學文，認得字就行了。

......

千字文背誦不成功，但加餐還是成功的。

飯後，清洗石鍋。

越晉看著妹妹目光直盯盯的看著河裡那道奇異白影，也就是挺神奇的幾次給他們帶來一大兩小三條魚的白色金線靈魚。

對方很奇怪的沒有遊走。

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拉了拉妹妹，輕聲道

“這大白魚明顯有靈，不是龍子就是河伯之子，不能輕易傷害，況且，它還主動為我們捕魚，不管是報恩還是其他，我們都不能......”

越晉聽過不少傳說故事，對龍子報恩一說其實無比感興趣。

但是，看著妹妹那晶亮的雙眼。

和剛剛洗好的石鍋。

他決定還是先帶妹妹離開。

不然，傳說中的‘龍子報恩’就成了龍子投鍋了，這麼大的魚也不好燉啊，啊不對，是不能燉！

越晉搖了搖頭，再三說自己回去演練基礎腿法，才將妹妹哄走。

離開前回頭一看。

那大白魚半躍出水面，比正常魚要靈動得多的眼睛似乎充滿感激，越晉準備擦擦眼睛再細看，‘噗’躍入水中的大白消失在了眼前。

不會跑了以後不再出現了吧？

“不會！它不敢！”

越晉這才現，自己無意間將想法說出，對妹妹說的不敢，有點奇怪。

“為什麼它不敢？它怕你嗎？怕的話，不是更該跑遠點，反正它到河裡去了，或者游到遠處的江河裡去，不是更安全嗎？”

妹妹的霸道他已經深有感觸。

他完全不懷疑妹妹會一步步邁向打遍全村無敵手的村大王地位，而且會很快！但這種霸道難道還能將河裡的魚都欺負住了？

他可不怎麼相信。

“它臣服了！”

越曦平靜的回答，似乎覺得這樣說沒什麼不對，關於自己打服了一條河魚的事件，真是小事中的小事，不足為提。

“噗！”越晉還是沒忍住笑了。

‘啪！’無法躲避的一腳踹來，他腦子裡反應了很多辦法，甚至基礎腿法的好幾招可用在當下的招式，翻滾跳躍，及時反應了一下。

但還是被妹妹一腳踹趴地上了。

趴在地上沒急著起來，越晉將嘴裡的泥吐了出來，手撐著乾燥了許多的地面，奇道

“妹妹，你不是學不會基礎腿法嗎？怎麼踹人這麼靈敏，我完全抵抗不了，明明度感覺算不上快，也不算多精巧的動作？”

越曦其實內心沒啥波動。

只是判斷對方嘲笑應該踹人，就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