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還有一個他們認識的負責情報工作的人……哎,我記得內務省異能特務科潛伏在港口黑手黨的臥底就是情報人員,來參加這個小型聚會的人應該有可能是那位前輩的同事吧。
又或者就是本人也說不定。
“彌生要喝酒麼?”太宰治很是嫻熟地跟調酒師要了一杯冰啤酒。
“哈?未成年人不可以飲酒的吧?為什麼太宰先生你這麼熟練啊?”我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織田作,“織田作先生都不管一管的麼?”
“哎?”織田作遲疑地反問我,“雖然法律如此,不過既然是黑手黨的話應該不用那麼遵守吧?”
“……可在日本,黑幫是合法的。”我木然地說,“也就是說,您、太宰先生、還有我,我們三個人都是有合法工作的。”
織田作想了想,“原來是這樣。”
“……”
織田作的回答太過老實人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茬,“如果我也可以喝酒的話,那麼我想嘗試一下瑪歌。”
“瑪歌?橫濱應該很少有人會喝這種葡萄酒吧。”太宰治微笑著看向我,“大多數人都是喝啤酒、威士忌什麼的。”
“因為名字好聽啊,你難道不這麼覺得麼?”我振振有詞,“因為名字很好聽,就想嘗試一下酒會不會跟名字一樣很好喝。”
瑪歌是我的代號,我雖然知道這是什麼酒,但從來沒有嘗試過是什麼味道的……雖然我最好不要飲酒,但喝這麼一點點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確實是很符合女孩子思維的想法呢。”
調酒師還在調酒的時候,我轉頭問織田作可不可以嘗一下他的酒,這人居然很爽快就同意了……我向酒保要了個嶄新的玻璃杯,將淡黃色的液體倒了一點嚐了一口。
我咂巴了兩下嘴,“感覺有點像腐爛後的膠鞋上塗了汽油或者氣泡水的味道……”
“不行的啦。”太宰治喝了一口啤酒,用手撐著下巴看向我,“彌生你跟織田作吐槽的話是不會得到回應的。”
酒吧裡的燈光並不明亮,是柔和而溫暖的橘黃色。玻璃杯裡的冰塊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露出來的冰晶折射出暖色的光暈。在這樣溫柔的燈光下,連太宰治這個人都看上去十分無害,臉頰的輪廓線條變得柔和起來。
他是真的完全可以靠臉吃飯的人。微微歪著頭微笑、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的樣子精緻又脆弱,睫毛輕輕顫動的樣子美麗到了極致。
前提是他不說話、不黑泥、不暴露出神經病的本質來。
“因為織田君是個完全不會吐槽的人啊。”
我先是聽見了從樓梯口的地方傳來的腳步聲,隨後露出來的就是穿著正裝、戴著復古的圓框眼鏡、梳著中分頭的年輕男性。
“晚上好喲,安吾。”
“晚上好,太宰君、還有織田君。”被稱為安吾的男性將目光轉向我,“這位是?”
在我回答這位看起來跟他們相當熟悉的年輕男性的問話之前,太宰治就先我一步開始了搶答:“這是織田作的童養媳噢。”
“……”年輕男性詭異地沉默了一瞬,白色鏡片反光之後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織田君原來是這種喜歡小女孩的人麼?”
“嗯?”在說到他的時候,織田作才有了反應,“彌生是在我家暫住的。”
“原來是這樣……太宰君每次都這樣誤導別人啊。”年輕男性看起來鬆了口氣,“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坂口安吾。”
“初次見面,我是安室彌生,目前正以在兩年後成為織田作的妻子而努力著!”我朝他微笑。
“……”
又是尷尬的沉默,我似乎可以看出坂口安吾的臉上緩緩打出了六個顫抖的省略號和震撼的問號。
“太宰君,你就這樣教壞了這麼幼小的女孩子麼?”
“噗。”我這回懂了,反正有什麼不對的就推到太宰治的頭上去,準沒錯兒,如果是太宰治的話大概作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都不稀奇。
“安吾你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明明是彌生第一次見面就說要嫁給織田作的。”
坂口安吾這次把震驚的目光投向了我,他的目光漸漸變化,最終我可以讀出他眼神裡的意思來——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我靠啊我,雖然這是事實,但我為什麼有種風評被害的錯覺?
我剛想組織語言反駁一下,樓梯的入口處就又有人進來了——有人進來了不稀奇,只是這個人一進門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有著金色的柔順長髮、淺淺灰色的眼睛,穿著很乖巧的制服裝,紅色的百褶裙下、修長筆直的腿部穿著黑色的大腿襪,露出來了絕對領域的那一小片肌膚,白皙而晃眼。
太宰治只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這個女孩子坐在角落裡,離我們四個人坐的位置比較遠。
坂口安吾很是奇怪地低聲問太宰治:“你今天怎麼了?剛才居然沒有去跟那個女孩子搭訕,然後邀請她跟你殉情?”
“哎?”
太宰治撇了撇嘴。
“我只會邀請漂亮的女孩子殉情啦。”
“而這位可不是女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