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某天,郅隆观的道士围拢在大院里,居中的年轻人身穿崭新道袍,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傻笑。
“师父,小师叔会笑了。”凌音子高兴地说。
玄阳子翻了个白眼:“他还是又丑又笨,什么都不知道。”
虎啸真人一声怒喝:“你难道忘了我定的规矩?”
玄阳子委屈道:“师父,我没有对小师叔不敬,只是实话实说啊!”
他又问凌霄子:“师弟,小师叔难道长得帅,很聪明吗?”
凌霄子不敢看他,抿着嘴摇了摇头。
玄诚子严肃地说:“小师叔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说出口。”
凌音子挥动着手中的长笛:“说出来就是不敬,就要受到惩罚。我相信尊者的话,小师叔一定会痊愈,容貌也会恢复的。”
唐贯的双眼突然放光:“你们看,无为子好像对笛子感兴趣。”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映天,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长笛,眼睛似乎明亮了许多。
凌霄子故意将笛子伸过去晃了晃,却被他一把抓在手里。
“他要干嘛?”其话音刚落,只见行动笨拙的小师叔踉踉跄跄跑向钟楼,竟然要向上攀爬!
唐贯大吃一惊,正欲前去阻止,却被虎啸真人伸手拦住:“暂时别管,看他能否爬上去。凌霄子,你们在这里盯着,别让他摔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满头大汗的唐映天傻笑着步步上爬。
一个时辰后,虎啸真人再次赶来,亲眼看见他最终登顶。
“唉,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啊?”虎啸真人虽然惊喜,但更加忧虑。
他知道凡人唐贯如果要上钟楼的话,只需要十来息而已,师兄却花了一个多时辰。
此后的几天里,凌霄子和唐贯轮流守护钟楼上的小师叔,现他常常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这天晚上,断断续续的笛声响彻夜空,将熟睡的道士一一惊醒。
凌音子跑到钟楼前,拍着小手欢呼雀跃:“小师叔会吹笛子了!”
唐贯激动得哽咽难言:“他……他以前就会,还经常……带着一支钢笛呢。”
玄阳子打着哈欠,大牢骚:“简直像牛叫,难听死了。”
过了一会儿,那断断续续的音符居然越来越连贯,还奏响起一段比较完整的曲子。
唐贯惊喜万分:“我听过这乐曲,好像叫……《望星空》!”
“虽然只能听出一小段,但感觉好伤感。”凌音子托腮聆听,越来越痴迷。
虎啸真人也觉得那是噪音,待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去:“他没事就好,大家回屋睡觉。”
突然,一个模糊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爸……在哪?”
虎啸真人兴奋地望着映天:“师兄,你会说话了吗?”
大家屏息凝神,像是在虔诚地迎接下一句梵呗圆音。
良久之后,他们终于听到无为子的声音:“我是……谁?”
这三个字尽管说得很慢,也不太清楚,却似一针强心剂,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顿时,郅隆山顶响起一阵阵欢呼声,连玄阳子都露出了笑脸。
又过了一个多月,唐映天说话虽然不利索,但能与大家勉强交流了。
他现在既知道自己叫无为子,是虎啸真人的师兄,也能认出几位师侄。
不过,他仍然记不得以前的往事。
他没有使用神念的意识,不知道自己是大巫师,更不知晓自身拥有强大的防御力。
这天,虎啸真人带着凌音子和玄阳子,陪着师兄下山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