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看着阿旺由严肃脸变成懊恼脸,好笑了声,不再和他说话,开始了闭目养神。
夕阳时分,明月一行人抵达昆明宾馆。
这家国宾级老楼是八十年代接待外宾主力,门口仍停着几辆贴有“caac”标识的丰田考斯特。
大堂吊灯着昏黄光晕,地毯边角多少有些磨损,却掩不住“春城第一楼”的底气。
登记时,前台小姐好奇地盯着砝码卡的外国护照,悄声问:“她是非洲朋友吧?”
明月微笑:“德国籍。”
一句话让对方讶异得张圆了嘴——
砝码卡抓紧那对翡翠耳坠,忽然觉得胸口轻盈许多:早上还是异类,傍晚已和这座陌生城市互递了善意。
这对耳坠是在金马碧鸡坊,一位哈尼族小贩送给她的。
这是迄今为止,她在中国收到的第一份“同色”友好。
四个人开了四间房间。
明月房间里。
明月正靠在长沙上,翻着一本旧杂志,玉溪烟盒在一旁摊开,烟未点燃。
乔明将手中资料放到桌上,声音低沉地汇报:
“查到了,马东伟,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建华区户口,o年生。”
“表面是待业在家,实际是冷库里的老狐狸。”
“他老婆名下挂了个‘隆昌冻品经营部’,卖的是鸡爪牛肚猪头肉,表面看是走街串巷的小生意,背地里——他手上那条冷链,专门接走私货。”
“越南龙虾、俄罗斯带鱼,全是现金,年流水二十多万,全走老婆和小舅子名下。”
明月闻言,低低一笑:“年了,这一套还玩得这么顺。”
乔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儿子五岁,在铁路局子弟幼儿园读书。那地方一般只收局里职工,他靠旧同学托了关系,塞了五千块‘赞助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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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日子抠巴抠巴,抽的却是五块钱一包的牡丹,酒喝散装的,搓麻、吹牛,满嘴江湖,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三省通吃的大哥’。”
明月冷笑一声,眉峰淡淡挑起,唇角叼着玉溪,没点火,烟草味在唇齿间打了个转:“通吃?也就吃老婆孩子的命罢了。”
她将烟轻轻取下,指尖在烟盒边沿轻弹了两下,红唇冷冷地一字一顿道:“这种人,最见不得别人狠。”
那年他老婆被人睡,他儿子求到她脚下时,告诉她,家里洪水,是他妈妈带着存款跑来香港想做生意翻本,结果被他爸爸拿去赌了,一把梭哈输光了。
这种犯了错误,就把老婆孩子推出去当挡箭牌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有老婆孩子。
就应该死!
乔明听明月吩咐了几件事情后,转身离开房间,立马给明贺之去了电话。
马赖皮这事,明月是冲着人命去的,事情有点大,他得请示明贺之。
明贺之淡定:“动静弄小点,把钱一分不留都拿了!”
???
乔明保持镇定:“知道了,先生!”
直到挂完电话后,乔明还是很不能理解为啥明家父女非得要了这个马赖皮的命,还有他家的财产。
他查到的资料是这个马赖皮压根就没有去过港澳,更没有在内陆有赌博的恶习。
不过,想归想,事情还是得照办。
明月在房间美美地泡着澡,傅祈年的夺命连环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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