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不到了,只有一个可能。
关于帝江的一切,包括生命,消失了…
这一刻,易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完了。
南屿的天…塌了。
雪,依旧在下。
镜月湖的冰面上,倒映着两人凝重的身影。
七夏的手紧紧攥着易年的袖子,指尖微微颤,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仰着脸,眸子映着雪光,像是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
“你去吧。”
七夏低声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却又坚定得不容置疑。
易年怔住,眉头深深拧起,下意识摇头:
“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太危险。”
七夏松开他的袖子,转而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嘴角微微扬起,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怎么,信不过我?”
易年抿唇不语,目光沉沉地望向七夏。
他当然信她。
可幽泉不是寻常之物,稍有不慎,便会出变故。
而无相生更是诡谲难测,让她独自面对这些,他怎么可能放心?
七夏似乎看穿了易年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像只耍赖的小猫:
“打不过我就跑,你知道的,我逃命的本事一流…”
易年依旧摇头,嗓音低沉:“这里不能出任何变故,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想去,但不能去。
……
南屿,荒漠。
狂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天地间一片昏黄。
而在那荒漠中央,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仍在冒着缕缕黑烟,坑底残留着几缕未燃尽的赤红火焰,像是垂死挣扎的凤凰之羽。
帝江,陨落了。
北疆妖族的大军静默了一瞬,随即——
“吼——!!!”
震天的咆哮声骤然爆,如同雷霆滚过荒漠,无数妖兽仰天长啸,利爪刨地,獠牙森然。
他们等待这一刻太久了,久到几乎忘记了南方的富饶与温暖是什么模样。
“南屿的天,塌了!”
“杀!杀光他们!”
“血洗南屿!!”
狂热的战吼声中,柳长生缓缓抬起手。
他身形修长,面容阴鸷,一袭墨绿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袖口绣着狰狞的蛇纹。
作为柳族族长,北疆万妖王麾下最阴毒的天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周围的妖族屏息凝神。
“全军——”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像毒蛇吐信般清晰刺耳,“出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