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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不知道,陳氏這是多年積怨,一朝爆發,奮起反抗了,破罐子摔破,要麼回頭,比從前更活的豬狗不如,要麼咬著牙向前走。

“你。”黃氏無話可說,眼見陳氏冷漠疏離,蘇柳和蘇小兩人如臨大敵的視她為仇人,恨得牙癢癢的,咬著牙道:“好,我就等著看你們有啥好下場。”

“等大哥回來,我就叫他休了你。”蘇金鳳也哼了一聲,兩母女走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了周氏一個人,她立即沒了顧忌,冷道:“陳梅娘,想要我兒子給你百年擔幡買水,供奉你,你做夢。”

阻礙兒子的前途,還要供奉她,呸,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周氏卻不知道,這世上不僅有這樣的好事,陳氏為嫡妻,將來就是陳金全升官加爵,加封母親的時候,也只會加封嫡母,輪不到侍妾什麼事。

見周氏面帶鬱色,陳氏心情大好,有一種終於翻盤了感覺,臉上都帶了笑容。

蘇柳卻嫌不夠,故作興奮地道:“娘,不僅如此,將來全哥若是當了大官,陛下要加封母親的時候,也是加封嫡母的呢,到時候你也是誥命夫人了。”

周氏聽了,臉色大變,眼睛瞪得無比的大:“你放屁,我才是他的母親。”

“二孃不知道麼?這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雖然你是爹的平妻,但在律法上講,平妻其實也就是妾呢,不信你去問問秀才老爺。”蘇柳笑眯眯地道,說好聽是平妻,於律法其實也是妾,也就面子好看些罷了。

周氏心一空,卻還是強撐著,冷笑道:“你們別得意,還是不是蘇家人還不知道呢。”說罷,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門,氣血一陣翻滾,喉嚨有些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鬼屋

更新時間:2014-4-8 1:19:19 本章字數:3350

蘇小看到周氏吐出一口血,蹬蹬蹬地跑回來對蘇柳和陳氏說了,笑個不停。

“她真的氣得吐血了?”陳氏很意外,笑眯眯地問。

“嗯,那表情可好看了,活該,讓她這麼趾高氣揚來著。”蘇小得意地揚起小下巴,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氏聽了,笑得眼睛都眯了,周氏進門這麼多年,自己就一直被壓制著,如今難得看她吃癟,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笑過以後,她又問:“柳兒,那個你才兒說的,是真的麼?就是我若不離開這個家,將來金全出息了,做了大官,會封賞那事?”

“自然是真的。”蘇柳笑了笑,道:“按律法來說,娘你才是嫡妻嫡母,那女人說是平妻,其實也是個妾,即使封賞妾,但始終會比正妻短上幾分的。”

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妾大過妻的,當然,也有那些寵妾滅妻的,諸如蘇長生,但若是真是封誥命那些,妻總是遠遠大於妾的。不然,那些做妾的,怎麼就卯足了勁想要往上爬呢?

“話是這樣,我也不稀罕他的。”陳氏淡淡地道。

“娘你稀罕也沒得稀罕,你看全哥那個樣,能考中個童生,也是蘇家燒高香了。”蘇柳撇撇嘴,很是不以為然。

蘇金全這人,眼高於頂,驕傲自大,好高騖遠,還學盡了周氏的尖酸陰鬱,讓人看了就沒好感,不是她小看他,就憑他那狂的樣子,考秀才?浪費銀子罷了,怕是自己都比他強。

想到秀才,蘇柳就想起認字字,陳氏是不認得字的,自己是個不祥人,有誰教她?所以,自己的前身該是不認識字的。

蘇柳擰著眉,仔細想了想自己來了後,有沒有暴露過自己識字的行徑,確定沒有,這才吁了一口氣。

她看過蘇金全的課本,發現都是些簡體字,自己都認識,很是歡喜了一回。看來,得要找個掩護把字認起來,不然,日後自己突然就認識字的話,肯定會覺得奇怪,她可真不想被人當成妖孽給燒了。

認字的事還可以放一放,當務之急,是要找個落腳點準備搬出蘇家了。

蘇柳一說,陳氏又滿臉的憂心,道:“你爹他肯答應和離已是極限,斷然不會給些什麼東西我們娘們幾個,這住的地方。。。”

蘇柳也知道蘇長生肯定不會答應給東西他們,也抿起了唇,這去那尋個住處?去鎮上住麼?好是好,就是租屋子貴,她們如今也沒有什麼營生。

“我知道有個地兒,就是。。。”蘇小突然遲疑地開口。

“結結巴巴的,有話當說就說。”蘇柳嗔道。

“娘,姐,你們還記得北坳子那個屋子麼?”蘇小眨巴著大眼。

北坳子,陳氏聽了,臉色唰地褪盡,白得面無人色。

蘇柳見著不對,什麼北坳子?

“怎麼?”

“姐你忘了,就是那個魯氏的舊屋啊,吊死人那個。”蘇小見蘇柳懵懂的,便道:“那間鬼屋,你還和我去看過咧。”

鬼屋?

蘇柳一怔,腦中的記憶漸漸復甦,是了,那幾乎靠近山,臨溪的兩間屋,大坳村裡有名的令人聞之色變的鬼屋。

卻說那個鬼屋,十年前曾住了一對年輕夫妻,男的是個讀書人,好像叫魯文,那是人如其名,長得一表人才的。妻子魯氏則是個村婦,長相一般,種田耕織做家務,一人全包,賺了銀子就供自家男人讀書。

那叫魯文的也爭氣,從考童生到秀才到舉人,像是有神佛保佑似的,一路順風順水。有句話叫男人有錢就變壞,魯文從一介白身爬到舉人,那自然是驕傲的,他開始著重穿著,開始注重儀表,流連花街酒坊,又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回到家自然也看不上自己的那個糟糠老妻了。

大齊王朝建朝三年的時候,魯文中瞭解元,被當朝戶部尚書的千金葛氏看中,要引薦為上門女婿,可魯文卻是娶了妻的,據說妻子都懷胎六甲了。

戶部尚書的乘龍快婿,和無父無母的孤女相比,誰更有前程?那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魯文想也不想的就回鄉處置自己的糟糠。

起早摸黑,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掙銀子去供出一個解元,最後這枕邊人卻拋棄糟糠,那是怎樣的打擊?可那魯氏硬是不哭不鬧,只是做了一桌飯,像沒事人似的和魯文吃吃喝喝,好說好聚,魯文雖不耐煩,卻也附和著。

魯文原以為魯氏這麼好說話,一切都會順利,自己很快就成為尚書大人的乘龍快婿,在上京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誰知道第二天醒來,就見著魯氏一身白衣,挺著個大肚子吊死在自己的床頭屋樑上。

糟糠自殺懸樑,一屍兩命,魯文又驚又恐,草草就葬了妻子,又把這舊屋和田地連賣帶送的給了村裡,就去了上京享福去了。

而自打魯氏死了後,這北坳子的屋子就開始傳出不好的傳聞,說是鬧鬼,更有人在夜半看到了這屋子有白衣女人閃過,還有人說聽到女人哭聲,都說是魯氏冤魂不散。

有了鬧鬼的傳聞,那屋子自然是沒人趕住,就這麼丟空了下來,至此已經五年過去了。

“靠,正牌陳世美啊!”蘇柳臨空揮了一下拳,這魯文也太無恥了,而那魯氏也太過悲哀了,要是她,一定會好好活下去,偏偏選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