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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姑娘,到了。”小五的聲音在車轅上傳了過來。

馬車停了下來,雪落率先跳下車,然後再扶著蘇柳下來。

莊子門前,站了好幾個人,見了蘇柳,上前拱手行禮:“蘇姑娘,小的是這莊子的莊頭王三錢,你喊我王莊頭便是。”

蘇柳微微施了一禮,笑著道:“勞煩王莊頭了。”

王莊頭見她舉止得體大方,心裡暗贊,又看她年紀這麼小,卻是和自家東家合作做生意的人,不免咋舌,乖乖,這也太年輕了些。

“宋主管和衛主管已經等著姑娘了,姑娘請。”王莊頭笑著將她迎進去。

他口中的兩個主管都是曹奎和宋斐的人,也是百般挑選出來的,主管阿膠作坊一事。

王莊頭帶著蘇柳進往主屋裡走,一邊介紹著這莊子的情況,蘇柳時不時問幾個問題,更讓他收起輕視之心,因為蘇柳問的,可都是問到了點子上的。

如這莊戶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都是些什麼人,這莊戶裡頭可有偷奸耍滑賴租子的人,平素可有偷雞摸狗大奸大惡的事發生?

他卻不知道,蘇柳這麼問,只是為了作坊著想,畢竟阿膠都是金貴物兒,要是有人鑽了空子偷了或給他們作坊的東西加點什麼東西,可就完了,這些可都是入口的食物呢。

宋主管本名宋吉林,是宋斐手下的人,年紀不過四十,氣質溫和,只是眼中偶爾閃過的精guang讓人不敢小藐。

衛主管則是曹奎的人,本名衛振祥,年紀比宋吉林要大些,話也少,可處事卻極是老練。

顯然兩人都是宋斐他們精心挑選出來的,而對於蘇柳這個還沒及笄小女娃,幾句交談下來,兩人從最初的輕視到後來的驚訝,心中暗歎江山後代人才輩出,關鍵是蘇柳說起生意來太老練了,有些漏洞,便是他們也不曾想到。

夜幕降臨,蘇柳飯後又和兩人談了一下心得,再定下明日前去檢視作坊,自歇下不提,卻不知,在她家,有人就不安分了。

十年無小病,一病病不輕,寧廣這次的風寒來的又急又猛,早在蘇柳出發之前,也不過是聲音啞了些,可到了晚上,卻是發起熱來了。

因為感了風寒,寧廣便在新宅子的前院住了下來,既有僕從在,環境也好些,也能好好休養。

寧廣病了,蘇柳卻要去照看啥子生意,段忠表示十分不滿,首先認為蘇柳拋頭露面便是不對,而在寧廣生病還要堅持出去,更是錯上加錯。

可寧廣沒說什麼,他也越俎代庖的去說蘇柳什麼,只是暗地裡抱怨幾句,而鍾彩娘這時聽了,趁機給蘇柳上了好些眼藥,段忠對蘇柳更不滿了。

“忠叔,你年紀大了,去歇著吧,這藥我親自來煎,再伺候寧大哥吃去。”鍾彩娘來到廚房,對段忠說道。

這天氣冷,段忠也是年紀大了,他知道鍾彩娘是寧广部下的一個妹妹,更知道那部下為寧廣而死,對鍾彩娘自然是憐惜,而且又見她一心只為寧廣著想,比蘇柳好多了。

“那就麻煩彩娘姑娘了。”段忠笑道。

“不麻煩,能伺候寧大哥是我的福分。”鍾彩娘臉紅紅的,羞澀一笑。

“我們大少爺就該有你這樣的貼心的人兒伺候,不像。。。哼!”段忠輕哼了一聲。

鍾彩娘心裡暗喜,卻是假裝惶恐地道:“忠叔快別這麼說,蘇姑娘只是著緊生意罷了,她對寧大哥是極好的。”

“好?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我們大少爺乃堂堂二品將軍,娶的正室夫人怎可拋頭露面,做這賤事?這像什麼話?”段忠很是不以為然。

他這些天住下來,眼見寧廣完全沒有回上京的心意,又見他處處對蘇柳言聽計從,而蘇柳,不是去管鋪子,就是和一些商人賣些什麼種子,見外男時甚至沒有戴著幕紗,簡直就是一個鄉下粗鄙村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他們大少爺?

段忠只當寧廣是被蘇柳給迷惑了,不然不會頭腦發熱的去和一個村姑子定親,村姑也就罷了,竟然還以堂堂女子身去學男人做生意,簡直放肆。

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地位,蘇柳從商,日後要是讓人知道他家大將軍娶個這樣粗鄙的村姑商女,那該多抬不起頭啊。

鍾彩娘見段忠眼神越發不喜,便又道:“蘇姑娘也是窮怕了吧,也是,那樣的家境,也不怪得她。”說了這一句,又呀了一聲,似是失言的,忙道:“瞧我,就顧著磕叨了,這藥都要翻出來了。”

說著,便執起蒲扇往爐子煽起風來,真正的煽風點火了。

段忠站在那,抿起唇,雙眉都緊緊皺起來,鍾彩娘不說,他倒是真忘了這起子事。

他來這些天,可不是真就玩的,這裡蕩蕩,那裡串串,再有鍾彩娘說的,他可是把蘇柳的底子都摸清了。

一個天生六指丫頭,還敢攛掇父母和離,又對親人不孝,又去從商,這樣的女子,是萬萬娶不得的,不成,他一定要好好勸大少爺,還得讓老爺重新給大少爺定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才行!

想到這,段忠腳步匆匆地回房準備寫信,自然沒有看見他身後鍾彩娘那算計得意的眼神。

抱歉來遲了~週一忙的跳腳,下午終於有空偷碼字,咳咳

算計落空

更新時間:2014-6-16 19:17:15 本章字數:5008

鍾彩娘端著熱氣騰騰的中藥走到寧廣的屋子前,正要推門進去,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鍾姑娘。”

轉過身,見是冰茶,鍾彩娘眼中閃過不愉,卻是笑道:“冰茶姑娘怎麼來了?還沒歇息?”

“我們夫人讓我來看看大姑爺呢,這是我們姑爺的藥吧?我端進去就好,鍾姑娘回去歇息吧。”冰茶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托盤,笑著說道。

送走大夫,段忠就將藥包搶過去,說是不放心,要親自熬,把陳氏氣得跟什麼似的,又想及段忠到底是伺候過寧廣,便也忍了,只吩咐冰茶她們打下手。

冰茶是一直給段忠打下手,只是中途就讓他給支了出去,言語還特別的尖刻,句句指著蘇柳不是。

心裡雖氣,卻也真不敢就走了,只是在另一個屋子看著,誰知道鍾彩娘來了,冰茶想起自家姑娘的吩咐,乾脆就躲在外頭聽他們說起話來。

誰曾料到,這鐘彩娘竟然給姑娘上眼藥呢,現在又搶著該她們乾的事上去,冰茶哪裡敢讓她近寧廣的身?便跟著來了。

鍾彩娘避過冰茶的手,說道:“冰茶姑娘忙活了一天,也該累了,寧大哥有我伺候就成了,你去歇著吧。”

“鍾姑娘說的什麼話?我們做下人的,那就有說累的份,姑爺是我家姑娘的姑爺,自是我們服侍伺候的。姑娘是客人,怎麼可以做這個事,我們是斷不敢勞煩姑娘的。”冰茶一臉正經地道,說著就上前去拿她手上的托盤。

她著重咬重了姑爺和客人這個字眼,鍾彩娘心裡恨得不行,語氣有些不滿,道:“寧大哥於我鍾家有恩,我伺候他也是應當的,再說了,好幾年前,我也曾伏侍過他,對於他的喜惡也熟悉的很。冰茶姑娘莫在爭了,寧大哥要趕著吃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