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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真真是佛都有火!

“你這丫頭,不就一個方子嗎?跟要你的命了似的。唐家人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人家從指縫裡漏點出來,都夠咱吃喝不愁的,不過讓你奉個方子算是做個人情,咋就眼皮子這般短呢?”王二也被王元兒惹得頭髮冒煙,本以為是手到拿來的事,哪知道這丫頭這般護著,到底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王元兒笑出聲來:“二叔說得輕巧,唐家既然這麼有能耐,還會瞧得中我這個小方子?”她斂了笑,話鋒一轉:“我話擱在這裡,要方子,銀子拿來。”

“大嫂,你看,這事你怎麼說?”王二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便看向梁氏,打算從她這邊下手。

梁氏早就急了,她死了夫婿,肚子裡這個也不知是男是女,將來少不得要依靠二房,實在是不宜和二叔他們爭的。

正要說話,王元兒卻是站在她跟前一擋,冷冷地看著王二:“怎麼,二叔是要欺我們這房孤兒寡母的沒個支撐的男人嗎?”

真是可恨,從她這裡得不到好,就想從她軟弱的孃親身上討便宜?

新仇加舊恨,即使是大年初一,王元兒也顧不得了,不等王二回答,就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王老漢兩口子。

“阿爺阿奶,你們也是這麼個意思嗎?”她目無表情的盯著他們道:“我爹不在了,我好容易在這上頭賺出點零花來,現在二叔就想憑白的要討了去做人情,是要逼死我們這一房人嗎?”

“放肆!”王婆子重重的一拍桌子,那杯子在桌上顛了顛,茶水都溢了出來,她冷冷的盯著的王元兒:“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說的是什麼狗屁話?”

王婆子最是迷信的人,今天又是大年初一,她斷斷是聽不得那死字的,尤其她喪子還不到半年。

見王婆子發火,梁氏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去扯王元兒的袖子:“元兒,快跟你阿奶道歉。”

王元兒緊緊的抿著唇,眼圈兒也是紅了,卻是一臉的倔強,腰肢挺得直直的。

王婆子見這丫頭這般的硬氣,火氣也是越發大,正要發作,王老漢一按她的手,這才斂了下來。

“元丫頭,一家人,哪有什麼逼不逼的,你不願意,那就罷了。”王老漢和聲道。

“爹!”張氏大急。

王老漢掃了她一眼,又看向王二:“做生意,要誠真,唐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會是那白要人家秘方的人家,他真想要做那生意,便讓他來買吧。元兒,可是這樣?”

王元兒點了點頭,反正她又豆腐乳了,這個方子也不是不可以賣,但沒錢,免談!

心中有怨

梁氏拉著王元兒回到東屋,關上門,將她按下炕上,一臉的急色:“元兒,你咋和你阿奶他們槓上了呢?這如何是好,你阿奶最是信佛的,這大年初一的,你偏說了那字眼,這,這。。。還有你二叔那。哎喲!”

她說著說著,就抱著肚子輕叫一聲。

“娘,怎麼了?”王元兒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在炕上。

梁氏擺擺手,深喘了一口氣,才道:“沒事兒。”

王元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嗔怪的道:“您可嚇壞我了!”便坐在她身邊,幫她輕捏著那浮腫的手臂,輕聲說:“娘,必要時咱還是要硬氣的,不然都以為咱們好欺。”

“你這孩子,從前瞧著是個綿軟的,哪就這麼犟?是隨了誰的性子去?”梁氏一戳她的鼻樑,嗔道:“你爹,還有我,都不像。”

“像誰,像阿奶唄。”王元兒撇撇嘴。

“那也不大像,我看是像你姥公的性子。”梁氏嘴角彎起,想起了過往些什麼,那笑容很快就斂了。

王元兒見此,便岔開話茬:“像誰不打緊,總是二叔他們想這麼輕巧就要了我的方子去,那就不成。”

梁氏嘆了一聲,拉過她的手拍了拍:“你心裡主意大,娘是知道的,但你爹走了,如今咱們這房,一色的女人,我肚子裡這個,也不知是男是女,不管如何,將來少不得你二叔掌持幫扶,你又何必和他槓?女子,總是要比男子吃虧許多的。”

“娘,您放心,這個寶貝兒,可是個帶把的壯小子呢!”她極輕的拍了拍那尖尖的肚子,瞧著胎位有點兒下了,便道:“娘,我瞧著這位置是落了好些,想來再過些日子就要生了,您萬萬要注意。外頭有雪冰,路滑,就別出去走動了,也別生氣,家裡頭這些事,有我呢!”

梁氏被她哄得心下熨貼,嗔笑:“你又知是個小子?又不是掐指半仙。”

王元兒嘻嘻一笑:“我自是知道,這是寶呢,寶兒要來我們家了。”

梁氏隨著她逗了一會,才又道:“你也別不上心,我們到底是孤兒寡母的,這家裡如今就靠著你二叔他們,晚頭你敬上一口茶給他,也讓他消消氣。”

王元兒滿心不願,但也知道此時不好和梁氏爭,便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母女倆又商議起去外祖家的事宜。

西屋,王二氣呼呼的倒仰在炕上,張氏在一邊喋喋不休的罵著王元兒,不知好歹云云。

“成了成了,你也別說那喪氣話了,聽了就煩。”王二被吵得惱怒,坐起身來。

“這會嫌我煩,那你說,這事咋辦?”張氏嗬了一聲。

“咋辦?元丫頭也說得對,這些年,咱們私下裡孝敬了大哥他們多少銀子,可他們又給咱拉成過什麼事?錢兒扔進水裡還有個響兒呢!”王二心中也有怨,錢花了,一點事都辦不成,這讓他如何能服?

張氏沉了臉:“那你這是怪我咯?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家,你說得,倒像是我故意給了銀子貼孃家了!”

王二見她臉色不悅,也不再說,說了一句我出去了,便快快離了家,把張氏氣得唇都咬破了!

去外祖家

年初二,是出嫁女回孃家的日子,張氏一大早就帶著幾個兒女和王二一道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孃家去了。

王清兒看著王敏兒那光鮮的一身,粉嫩的綴海棠花長裙,水紅的鑲兔兒毛的厚棉襖子,還不知從哪裡整了一件白色的鑲兔毛的斗篷來,腳上蹬的是粉色的繡花鞋,耳朵戴著珍珠墜子,頭上簪著模擬絨花,端的是跟哪家大家小姐一般。

反觀自己,半新不舊的青裙,上身也是黛色的七八成新的舊襖,還是平素捨不得穿的,大過年才拿出來穿上的,都好幾年了。

都是一樣的孫女,憑啥王敏兒就穿得這樣周整,而她們姐們幾個就寒酸得跟什麼似的?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裡嘟嚷了一句刻薄話,聲音不大,但總歸的是不好聽。

王元兒正好聽見了,便輕敲她的額頭,道:“誰教你的刻薄話?讓阿奶聽見了,仔細你的皮。”

昨天她說了那樣的字眼,把王婆子氣得七竅都生了煙,今兒她叫她,都不應呢!

王清兒眼紅得不行,撇撇嘴:“我才不怕!大姐,都是一樣的孫女,憑啥她就穿得這麼好?阿奶也太偏心了,錢都往他們二房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