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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頁

“娘想不到姨奶奶的地也被徵用了這真是太好了。”張氏笑眯眯地上前給王婆子按起手來。

王婆子面露警惕雙眼炯炯的看著她:“你又想作什麼么蛾子?”

說起這個姨奶奶其實就是王婆子親妹妹當年也隨著王婆子一道嫁到了長樂鎮開布莊的馮家子馮燦林。

馮燦林是白手起家開的布莊那時候經營中規中矩日子倒也過得和美兩人成親後很快就生了一個閨女馮子英可惜好景不長馮燦林誤信他人將布莊全賠了最後不得不賣了。

這事讓馮燦林很是自責整天自憐自艾最終還鬱結於心突發了一場大病就去了。

馮燦林一走王姨奶奶就剩了孤兒寡母她也沒再嫁自己含辛茹苦帶大了閨女傾盡心力為她覓了一門親事遠嫁嶺南。

而馮子英不忍寡母孤身一人便也將她接到嶺南奉養王姨奶奶折賣了家中的所有田屋只剩了一塊兩畝左右的宅基地給王婆子保管便隨著女兒去了嶺南。

如今那塊宅基地就在徵地的中心位置裡而姨奶奶離開至今都快二十年了最開始還有信件傳來近十幾年是音信全無也不知是死是活。

張氏認為那姨奶奶定是一去不返的了這塊地就等於送給了王婆子如今徵地那賠付的銀子也有六七十兩呢!

“娘瞧您說的我哪會作什麼么蛾子我這是心裡高興著呢。”張氏訕笑兩聲小心地覷著王婆子的臉道:“孃姨奶奶這麼久都沒音信傳來也不知還在不在了?”

王婆子黑了臉親親的妹子一點音信都沒有也不知死活誰心裡不難受?張氏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嫌她心裡不夠膈應嗎?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還詛咒起長輩來了!”她狠狠的剜了張氏一眼心裡卻也難免傷感妹子就小了自己一歲如今也過五奔六的了便是活著還能有幾年活?

張氏連忙輕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呸了兩聲道:“是媳婦不會說話。只是娘這姨奶奶若是還在總不該忘了您這親生的姐姐呀不是?”

“你到底是想要說啥?”王婆子臉色很不好看。

張氏咳了一聲搓著手話音一轉:“娘這福全都大了你看是不是該給他說親了?”

“啥?他一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就要說親?你是腦子抽了還是想擺婆婆的款想瘋了?”王婆子差點沒笑出來。

“娘福全虛歲可都滿了十五了便是實歲也都緊十四了再說這說親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說得來的總得慢慢相看給上一門妥妥當當的親事不是?便是說成了也不是馬上就成親的。”

王婆子覺得好笑:“莊戶人家裡男兒誰不是十六七再說親的便是十成親的也不少他自個兒都還定性就提成親?這也罷了現在家裡這樣的光景你還敢提親事?你哪來的銀子提親?拿什麼去提。”

“娘正是他性子不定性才要找個人來管管他呀說不準成親了就定性了。至於這銀子孃姨奶奶那個地不也有賠款麼?”張氏立即道。

她可是早就盤算好了趁著現在有這麼一賠款她還不得趕緊幫福全定個好親事依著現在兩個老東西的偏心眼誰知道會不會就給了大房那邊幾個添妝都添沒了要知道王春兒是定了親的八月就出嫁了王元兒和清兒也都該說親了。

王婆子聽了正要說話臉頰一紅頓時就嗆得咳起來甩開她的手:“我說你咋就這麼乖巧呢原是盯上了這銀子。”她咳了幾聲道:“你想都別想這賠款是你姨奶奶的誰也別想動。”

“孃姨奶奶她只怕也不會回了您是她唯一的姐姐這賠款是您的和她的有啥兩樣?娘您就不想抱曾孫麼?”張氏腆著臉道。

“滾你給我滾出去。”王婆子推開她怒聲道:“有我在誰都別想動這賠款除非我死了你給我出去。”

“娘您仔細想想唄福全可是你的大孫子。”張氏在她的瞪視下只得訕訕的走了。

王元兒很快就得知了張氏的盤算不免覺得好笑不過是半大的青毛頭就想要定親了這算計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撞破好事

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新的莊稼已經種下,長勢極佳,市舶司的衙門在如火如荼的建造,而在長樂鎮來往的商賈日漸多起來。

四月清明,王元兒領了姐弟幾個去父母墳前祭拜,碎碎叨叨的說了這小半年發生的事,並把春兒已經定親的事也在墳前告知,引得王春兒面紅耳赤,羞澀不已。

過了清明,日子又在東家長西家短中度過,王元兒和豆腐乳作坊上的研製師傅研製出了新的品種——南乳。比起普通的豆腐乳,這種南乳做部分菜味道更為的好,但因為和平素下飯的豆腐乳不同味兒,銷路也就以酒樓食肆為主。

作坊上的生意井然有序,王元兒也一直關注著商船的動靜,如果沒有意外,六月商船就要回來了。

等商船一回來,若是鋪子也有了著落,她就可以把新鋪子開起來,再發展一條新的發財路子。

王元兒越想越覺得日子有奔頭,心裡美滋滋的,嘴角也微微的上揚,端的是好心情。

“遠遠的就看著你撿了金子似的,笑得開懷,有什麼好事?”身邊忽然傳來一記戲謔的聲音。

王元兒嚇了一跳。

“你慣會嚇人。”看清了來人,王元兒嗔怪地瞪了一眼,語氣中,帶著連她自己都察覺不了的嬌嗔。

崔源挑眉輕笑,佯作無辜道:“我遠遠的給你招手,你都不曾看見,在想什麼呢?”

王元兒翻了個白眼:“我眼睛不好使。”

崔源一愣,哈哈一笑,道:“有沒事兒?陪我走一轉?”

王元兒怔了一下,屈了屈膝蓋:“緊遵大人吩咐。”

兩人並排而行,相距不過一個人的距離,邊走邊輕聲說話,落在鎮民眼裡,很是驚訝。

“鄭大娘子,那不是新衙門的崔大人麼?咋和王家丫頭這麼熟稔的樣子?”裁縫鋪子的劉娘子恰好在雜貨鋪子買東西,眼見兩人經過,驚訝不已。

鄭大娘子走出來瞧了瞧,心中也是驚訝,臉上卻是笑道:“王家大丫頭這人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幾何跟人紅過臉?和誰都能說得上嘴的,爽朗得很。”

“這倒也是。”劉娘子點了點頭,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忽然道:“也不知這崔大人成親了沒,這麼看著,兩人倒是挺般配的。”

“這……不能吧?這大戶人家裡頭規矩大著呢,王家哪配得上?”鄭大娘子遲疑著道。

“我也就說說。”劉娘子呵呵的笑。

“喲,倆主家婆在說啥這麼樂呵呢?”周順興家的謝氏揹著娃娃走了上前,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皺了一下眉:“那個是王元兒那丫頭吧!”

“你倒是眼尖,大老遠都瞧得清楚。”劉娘子笑讚了一句。

“她那樣子,化了灰我都認得,咋不認得了?喲呵,那旁邊的是誰呀?該不會又跟她妹子那樣,緊著上前給人做小,攀高枝了吧?”謝氏尖酸地道,走在王元兒身側的那個男人,穿著上乘,肯定不是普通的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