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兒打了個寒顫,不敢想那情景。
“周順興翻牆跑了!”有人大叫一聲。
王元兒看過去,果不然,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翻著賀家的圍牆,見有人發現了,嚇得直接栽了下去,發出咚的一聲暗響,沒一會,就見一個影飛快跑離。
“周順興,你這慫貨軟蛋,王八蛋!”謝氏見自家男人跑了,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王元兒見此,不由萬分慶幸,幸好,幸好啊!
誓不為妾
賀家婆娘和謝氏的鬧劇因為周順興的逃跑而終告,可這一出,也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所謂醜事傳千里嘛。
王元兒沒覺得多解恨,更多的是慶幸,還有替謝氏感到悲哀,想當初,謝氏可把周順興拽得多緊啊,還把自己示為敵人呢。
可如今,她對周順興的重視,全都變成了打臉的巴掌,打得啪啪響。
回到家中,王清兒就拽住王元兒:“大姐,你聽說了沒?那什麼周順興偷了賀家婆娘,被他婆娘給堵在屋裡了呢!”
王元兒一捏她的臉:“去哪裡聽來的腌臢話,也不嫌臊。”
王清兒往正屋努努嘴:“二嬸回來就說的呢!”
王元兒眉頭一皺,二嬸這真是,什麼都說,還有,她忘了那周順興,可是她孃家嫂子的孃家侄兒呢,拐著彎兒沾著親,說這種閒話有什麼好聽的?
王婆子也一如王元兒這麼想,眼看著張氏說得唾沫橫飛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冷沉著臉:“你可被忘了,那周順興也得管你叫一聲姑奶奶呢,到底是你孃家嫂子的侄兒,沾著親呢,說出來也不嫌臊?”
張氏被說得臉紅耳赤,悻悻地閉了嘴。
王婆子看她那樣,滿心的煩,又想起已逝的長媳,當初還不是因為這什麼周順興和二媳婦起了爭執才早產,也才早逝了?
“這人莫要在元兒他們那邊提了,你別忘了你大嫂是怎麼去的,也幸好,元兒沒和這周順興配成,不然的話,估計老大媳婦都要氣得墳裡跳出來找你拼命了。”王婆子又說了一句。
張氏聽了臉色一變,這才想起過去的那些事,很快就低頭認錯:“媳婦知錯,以後不說就是了。”
王婆子看她那慫樣,心裡自又嘆了一聲,想起長媳,微微闔眼念起了佛。
……
五月初九是王元兒的生辰,姐妹幾個滿心歡喜的給準備了好吃的給她賀生辰,王婆子給她一個小紅封,順帶老話重提。
那就是她十七了,親事是該拿起來了!
王元兒大方的應下,出了正屋的門子,臉卻垮了下來,親事,是啊,她今年可要滿十七了,便是虛歲也叫十八了,瞧隔壁的鐵柱嬸子的媳婦兒,也就十五六,都快要當娘了!
可,要說個什麼樣的人家?
王元兒十分苦惱。
大概就是家境相當,又不嫌棄她喪婦長女的身份,性子老實肯幹的,那便是如意郎君了吧?
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可總覺得那裡不對。
王元兒瞧見放在自己房裡的那朵蓮花,她從京城裡帶回來的,崔源送她的蓮花,被她養在一個瓦罐裡,還開得好好的,可瞧著,卻十分不搭。
蓮花高潔,理應配更漂亮的瓷瓶,而不是養在瓦罐裡。
王元兒十分煩躁,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開啟來,當初崔源送她的步搖。
她曾經送還給他,可是沒送回去,崔源總有法子叫她順理成章的受了,她說的理由,他能有千個理由說服。
王元兒給自己挽了一個髻,將那支芙蓉步搖給插在了髻上,鑲玉的雕花芙蓉金簪,流蘇垂下,有幾絲綴著珠子,垂在耳邊,輕輕一動就晃著,真的很漂亮。
看著鏡中的自己,容貌頂多清秀,這樣矜貴的首飾戴在頭上,不由讓她想起京中那些小姐的裝扮。
婉約柔麗,或許,那才是真正的閨秀,與美玉相配,而她……
王元兒心中發酸,將步搖摘了下來放回盒子裡,啪的扣上,看著它發愣。
“大姐,要吃飯了。”王清兒在外邊叫。
“哎,來了。”王元兒將盒子放在抽屜,整了整自己的臉,走了出去。
吃了長壽麵,還有王春兒親手做的壽包,便算過了生辰,只是王元兒沒料到,崔源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