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7頁

王二顯然不想深究這事,有些不耐煩的道:“這是大人的事,你就別摻和了,你也還沒出嫁,不好理這些事,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聽,回去吧。”

王元兒眉一皺,還想再說什麼,可看他一臉不願多說的樣子,只得閉嘴不語。

不管二叔出於什麼理由,可這當事人都不願意深究,她這當侄女的,也確實不好插手叔父房裡的事,不然,那可真是逾矩太過了。

王元兒帶著深深地疑問走了。

也沒出一天,王二自己若無其事的開啟門做生意,遇著熟人就有意無意的說起這事,說有人瞧不得他們王家好,一點兒事就捕風捉影,他那婆娘那是什麼偷漢,也就是平時喜歡去打馬吊,遇著賭局的人才拉扯說了兩句。

他這說辭,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影子,至於別人信不信,那是別人的事,日子也還得這麼過。

但出了這傳言,心裡不舒服那是必然的,回到家看到張氏,自然也沒啥好臉色了,兩口子的關係比以前更為緊張些。

王元兒篤信這裡頭不簡單,仔細琢磨了一下,她忽然驚了。

“該不會是我二嬸去那局子裡打馬吊輸大了,人家找上門了吧?”王元兒想到前世的一個可能,膛目結舌的。

張氏喜歡打馬吊,前世和今世都是一樣的,前世,她還借過高利貸呢,那事鬧得多大,她都還記得。

這世,會不會也是一樣?

“你這一乍一驚的,是打哪學來的?”崔源拿著一卷書在看,乍然聽她驚叫,不由看了過來。

“你聽我說,之前我二嬸可缺銀子了,還跟春兒借哩,說是她娘病得嚴重,需要銀子治……”王元兒將張氏之前的事給細細的剖析,末了道:“你說,什麼病這麼重呢?雖然說是她親孃,但我二嬸,你別說我這做侄女的瞧不上她,我還真不覺得她是多有孝義的人。但若是要銀子去還賭債,那事情就說得通了。”

張氏是個挺自私的人,早前張家出了那麼些兒,吵起來時說過多少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為了銀子,還能和孃家人翻臉的。

可突然,她就充起大孝之人,寧願借銀子也要給親孃治病?一個人的性子,會轉變得這麼快?

不是王元兒把人心想得這麼壞,而是張氏的為人,實在是可圈可點的。

但若是那錢不是給娘治病,而是還債,那就說得通了,因為欠了錢,所以人家找上門,結果被人瞧見,誤以為她偷漢了。

“喲,我們大姑娘還成提刑官宋慈了,你不當判案的倒是可惜了!”崔源笑說。

“什麼宋慈?”王元兒傻問。

“一個很出名兒的斷案高手。”崔源解釋道:“在他手上,什麼冤案都錯不了。”

王元兒呔了一聲,嗔道:“人家和你說認真的,你是說到哪裡去了?”

崔源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其實這要知道也不是不能,派人去張家一探,你二嬸有沒給銀子回去,就知道了。而最簡單的,把那叫貴子抓來一問,真相自然就什麼都清楚了。只是,你要知道嗎?”

王元兒抿了一下唇,苦笑道:“罷了,這事二叔都沒打算再追究下去,也就是想著息事寧人的,我這作侄女的,何必把事翻出來?弄不好,可能還會怪我多事,插手長輩的房裡事。反正他們那些銀子,也不是我的,我管不著。”

崔源便把書卷成一團,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時候真相翻出來,可能還會十分難看,何必把那醜陋的一面展現出來?人啊,難得糊塗,你二叔未必就不知道那真相的可能性,只是說與不說罷了!”

王元兒點了點頭,仔細反省,自己對二叔家,確實插手太多,各人有各人緣法,強行插手,反而不美。

322 阿爺暈厥

既然二叔也不打算追究二嬸的事,王元兒也沒有去深究到底,日子嘛,人人都有一種活法,何必強加一手。

二嬸‘偷漢'這事就在各方沉默閉嘴不言中看似就這麼抹了過去,而二嬸也在王婆子和王二他們的敲打下,老老實實的在家中,修心養性,相夫教子。

而在外頭的人,看著這‘偷漢’風波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鬧得不可開交,那火頭就只冒了點小火花就熄滅了,著實沒啥意思,只談論了幾天也就沒多言了。尤其是那賭局的貴子爆一句,要勾搭,也勾搭個小姑娘,難不成還搭個半老徐娘好祛風麼?

這話是說張氏年老,但也或多或少撇除了干係,也就沒好傳的了。

過了中秋,秋的氣息越來越濃,如今早晚涼得都要添衣了,王元兒瞧著離王春兒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又請穩婆摸過肚,說胎兒已經往下墜了,想來九月初就會生。

她心裡緊張,看離九月也沒幾天了,便著了人去請姥婆來坐陣,以便一時不及。

看王元兒特意接來姥婆坐陣家中,王婆子雖然聽王元兒提過,但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也沒老到動不了的時候,怎麼也還能幫襯些,偏偏人家就沒想到自己。

王婆子的想法被王老漢批了幾句,說她年紀越大,就越跟個孩子似的,這樣都能吃上一埕子醋。

“我就是醋又怎的,我才是正經的祖母呢,這不是信不過我麼?”王婆子滿面的不高興。

張氏唯恐天下不亂,又想著討好婆婆,便順著她的話道:“娘,我早就說過,她們是個沒本心的,只向著外人,都不拿咱是自家人看呢。”

哪知王婆子不領情,沒好氣地瞪她:“你是嫌是非不夠多是不,一邊待著去,自己的屁股眼兒都還沒擦乾淨呢,好意思說人。”

張氏想著討個歡心,那料想反而吃了個排頭,嘟嚷了幾句。

這事也不知怎的讓王元兒她們知道了,梁婆子就道:“人老了就都這樣,啥都想爭個長短,你也別怪你阿奶那樣想。”語氣裡倒沒怪王婆子的意思。

王元兒淡聲道:“我怪她做啥,所謂人有親疏遠近,心是偏的,手指也有長短,偏一邊很正常。”

“說實在的,阿奶他們也沒理由怪咱,想從前,爹孃還在的時候,她和阿爺還不是全偏向了二叔他們那一房?”王清兒哼道:“也不說其他的了,就那咱們這一輩來說,阿奶就特別偏心敏兒他們,敏兒穿戴的跟個小姐兒似的,咱們呢,想要多個銅板買個零嘴都要被白上幾眼呢!”

王清兒一直對王敏兒的穿戴耿耿於懷。

“都不是蠢人,誰對誰好,心裡都有數,偏心眼,誰都有,那怪得咱們?”她又緊說了一句:“若要怪,怪她自己當初咋就全偏了二房去。”

“行了,你這丫頭素來牙尖嘴利的,再不是,她也是你們阿奶,嘴上不好胡說,免得人家拿你們的孝道說事,於你們的名聲不好聽。”梁婆子嗔怪道。

“我們也就在這說說,事實上,該有的孝敬,我們一樣都沒少,也算做到問心無愧了。”王元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