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源擁著她的手一緊,眼睛都紅了,啞著聲道:“你這個小妖精。”話畢將她難腰一抱,進了寢臥內。
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漸收,王元兒氣喘吁吁地趴在崔源身上,腿都軟了。
“聽說太太罰你了?”崔源摸著她光滑的後背問,聲音有些發沉。
王元兒道:“倒不是她罰我,而是我頂撞了她,自請的禁足抄經。”
“嗯?”
王元兒便將這些天的事和他慢慢的說了,道:“我就是不耐煩她了,才忤逆的她,也不想再管那些破事,省得她跟防賊似的防著我。”
崔源沒說話。
王元兒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沒事,她想讓我不自在,還差點火候呢,現在是我讓她不自在,誰心裡犯彆扭還不知道呢。”
“我知道。”崔源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放心,等這趟差事了了,我攢到了政績,我就求了皇上賞了宅子我們分開單過。”
王元兒一愣:“還能這樣?”
“君恩帝寵,端看皇上的旨意罷了。”崔源淡淡地一笑,又道:“這個先不急,你聽我說,端午宮裡賜宴,你隨我一道進宮,你尋了機會去容儀娘娘那,與她說……”
崔源在她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王元兒臉色大變,瞪大了眼,騰地直起身子,顫著聲道:“這,難道不能像疏導河道一般疏導了山溪水?”
崔源目露憐色,道:“山洪的形成通常由暴雨引起,山中溪溝多條,並非如江河一般只有一條,能疏導一條卻不能疏導整個山體。一旦暴漲暴落,洪水就能伴隨滑坡崩塌,還有泥石流,這些才是毀滅一個鎮子和人的根本。”
王元兒頹然地聳下肩,只覺得這初夏的天,比寒冬還要來得森寒。
奇貨可居
五月端午,景帝再祭河神和龍王,於太和殿賜下宮宴與百官同食。
席中,王元兒尋了機會,親自服侍慶容儀娘娘更衣,再回到席中,容儀娘娘面色如常,隻眼底幽幽深深的,看不出深淺,若是仔細看,會發覺她的眼角有些淺紅色。
宮宴很快就結束,王元兒隨著崔源回到崔家,先去正房請了安,崔源又去老太爺那邊請安說話,王元兒則是回到自家院子。
王元兒抱著兒子餵奶,有些心不在焉的,她還在想今天和清兒說的話呢。
是的,崔源讓她把長樂鎮會發山洪的事對清兒說,並讓她尋個機會求了皇上,讓長樂鎮的鎮民暫時遷移。
她至今忘不了王清兒的眼神,那是怎樣的眼神啊,震驚,不可置信,驚懼。
也是,這還都是沒影兒的事,咋能讓人相信呢?
若不是王元兒自己活了一世知道這事,忽然有人對她說,她們打小就生活到大的地方,會被山洪水摧毀,這怎麼讓人相信呢?
可事實……
王元兒嘆了一口氣。
“奶。”奶孃走了進來,看了初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