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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爹都急上火了。”田懷仁說道:“今兒晚抽了不少旱菸。”

“老爺子最是關心老大當官的事兒,能不急嗎?”羅氏呵了一聲,也不知是譏諷還是嘲笑:“換了別個,你再瞧瞧。”只差沒說老爺子偏心偏到胳肢窩去了。

田懷仁遲疑了一下,說道:“爹,不是那樣的人。”

羅氏不語,但田敏顏知道她心裡定然是不以為然的,自己初來乍到附身在這身子,看著老爺子的極度偏心,都感到不屑,更別說和這大家子生活了十幾年的羅氏了。

“阿媽今晚將各路神佛都拜了,說怕是大伯衝撞了啥的,我瞅著阿公極緊張,叫她別忘了到河邊給河神上香來著。”田敏瑞這時說了一句。

古代的人最是封建迷信,只一點點事兒,就覺得是跟啥相沖了,衝撞了啥不好的,拜神拜佛,求神保佑,壓根沒想過在自身找原因。所以,江氏會這麼做,田敏顏一點都不覺得驚奇。

“為了大伯當官,阿公阿媽怕是啥法子都想到了,只差沒請張婆子來跳大神。。。咦,有了。”田敏顏說著說著猛地從炕上翻身坐起,雙眼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咋了?”羅氏點亮油燈,看向閨女:“咋呼啥呀?”

“爹,娘,我知道有啥法子讓阿公同意分家了。”田敏顏興奮地臨空揮了一下拳頭。

原因

卻說田懷德和陳氏帶著好禮上了譚知是的府邸,卻連人都沒見著就被轟了出來,只說譚知是不高興著,不想看見他們。陳氏不死心的找上管家,好話說盡又塞了二兩銀子,好歹將話給套了出來。

原來,陳氏將她那個堂外甥女許給了譚知是的兒子,前些日子成親,拜堂時,新郎以生病為由沒有出現,只用公雞代替,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也沒人說著什麼,可到了洞房的時候,就出了狀況。

陳氏的那外甥女名陳小娟,年方十三,因為家中父母早死,只和一個瞎了眼的奶奶相依為命,家裡窮得叮噹響,可她卻是個潑辣的,小小年紀就極有主見,守著兩畝薄田和奶奶過日子,倒也不至於餓死了。

陳氏上門說親的時候,陳小娟她奶奶正臥病在床,聽著從小看大的親家閨女給自家孫女說了一門好親,自己又半隻腳她踏進鬼門關的人了,怕耽擱了孫女,哪有不應承的理?這不,陳氏將那人家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那陳奶奶一口就同意了,而可憐的陳小娟就這樣被定下了命運。

話說這陳小娟儘管心有疑惑,這向來不怎麼走動的姨母,怎麼突然就給自己說這麼一門好親,可她奶奶說了,都是小時候和她孃的情分,所以也沒有多想,歡歡喜喜地嫁了。

誰承想,這天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她自以為的良人,誰知道竟是個傻子?

所以,洞房的時候,陳小娟持著自己的力氣大,三兩下就將那傻子給敲暈了,知道外面有人把守,吹滅了燈,故意裝作睡下了,趁著外面的人走開,偷偷的跑了。

現在,譚知是正在四處找人呢,對外面只說新媳婦病了,不好見人。

而新媳婦連房都沒洞就跑了,譚知是如何不怒?當下認為是陳氏詐婚,故意給他找事,就扣下了田懷德上任的文書。

“老爺說了,什麼時候見著媳婦兒,就什麼時候將文書發下去。”那管家抬高下巴一臉冷傲地道。

田懷德和陳氏聽了個首尾,這才恍然,忝著臉陪著笑離開,亟亟的往家來。

“你不是說那姑娘是個脾氣和順的嗎?咋這麼犟?”路上,田懷德忍不住衝陳氏發火,怒聲道:“早知道換了別個去。”

陳氏有些心虛,只好柔聲道:“我也好多年不曾見那孩子,誰個知道她這麼個大脾性。”竟敢在新婚之夜敲暈新郎逃跑,這丫頭膽子也忒肥了!

“現在你說,可咋辦?”田懷德哼了一聲。

“還能咋辦,自然是去找人。”陳氏抿著唇,攢著拳頭狠聲道:“那丫頭最放不下心就是她那瞎眼奶奶,我就不信了,她還能撇下那老鬼自個跑了?”

“趕緊的想法子把這事圓了,那文書一日不下來,一日都甭想去橫河,別忘了,屋裡還藏著陳地主送的五十兩銀子呢。”田懷德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