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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頁

秦掌櫃也上前來,見著一地狼藉,先是皺了皺眉,再看那抿著唇攥著拳頭狠狠瞪著胡霸子的田敏顏,哎了一聲。

“爹,你來的正好,你趕緊的替我把這丫頭綁回家去,這死丫頭竟敢暗算小爺我。”胡霸子說著睇過去右手啊喲地叫痛:“啊喲,我的手啊,要廢了。”

胡老爺子見了寶貝疙瘩那手上插著半根銀針,心裡驚怒交加,心痛得眼皮直抽,卻也礙著某人而不敢大罵,反而斥道:“你這孽子,這是在誰面前裝爺呢?還不快快家去。你們,快帶少爺回去。”

秦掌櫃也看到了那半支銀針,挑了挑眉,沒作聲,只走到田敏顏跟前問:“沒事?”

田敏顏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說道:“秦掌櫃,感謝你能來。”

秦掌櫃點了點頭,笑著道:“我不來,你也不會吃虧。”她又看了一眼田懷仁,皺眉道:“只是你也太倔了些。”

田敏顏雖不解她前半句話是啥意思,也沒心思多想,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圈微微的紅,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會記著的。”

記著今日的仇,今日衝動的教訓,她到底是性子衝了些,骨子裡也做不到真正古人,尤其是窮人的卑微和虛以委蛇,所以才會傷到了自己的親人。

傷在田懷仁身上,這比自己受傷害要來的沉痛。

“胡老爺,你看,這攤子被貴公子砸了,還傷了人,這筆帳。。。”秦掌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看著胡老爺笑得一臉恬淡。只是那笑意,壓根不達眼底,甚至還有些冷意。

胡老爺很想說,我的寶貝兒子也被傷到了呢,大半根針插在手上,你看不到是眼睛瞎了麼?

可是他不敢,只因為眼前這位身後站著的人。

“我們賠,我們賠。”胡老爺腆著老臉說道,又吩咐跟著來的隨從,高聲道:“拿二十兩。。。”

“貴公子砸的蛋糕,原本是那位爺指明要的,那價值自然就。。。還有田老爺的傷,這兩口血,也不能白吐了,要知道,一腳揣在心窩上,指不定日後有什麼暗患,這還要看大夫,也要好藥材養著。”秦掌櫃淡笑著,也不看胡老爺老臉抽筋的樣子,道:“依我估算,五百兩,也是不差的,胡老爺,你看?”

“五百兩?”胡老爺一臉被雷劈到了的樣子。

“你這瘋婆娘打哪來的?在這唱大戲呢。也不看看小爺是啥人,還敢替這臭丫頭出頭。我看你有幾分顏色,這就帶上那丫頭一起跟了爺家去當十六房小妾吧。”胡霸子老早就垂涎著秦海棠的姿色了,見她面板白皙,身段姣好,雖有些年紀,卻也風韻猶存,也不知嚐起來是什麼滋味。

胡老爺幾乎沒被自家兒子那話給氣得吐血,見秦海棠沉著臉,不怒而威的樣子,打了個激靈,狠了狠心,一巴掌拍了過去:“滿嘴糞便的狗東西,你給老子閉嘴。你們,趕緊的將他帶回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緊接著,又戰戰兢兢地對秦海棠哈腰道歉:“犬子年紀小不懂事,被老朽慣壞了,還望秦姑,秦掌櫃多多包涵,我這就給你道歉了。”

“爹。你瘋了。”

“你們拿布巾塞上他的嘴,立馬帶走。”胡老爺沉著臉,吩咐自家的護院隨從。

“胡老爺可要好好教導貴公子才行,要知道,禍從口出,有些人,不是他能侮辱和念想的。”秦海棠冷笑一聲,眸光如刃。

“是,是,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一定會。”胡老爺將腰完成了九十度,顫巍巍的幾乎沒跌倒。

“那這賠償?”

“我們賠,五百兩,值得的值得的。”胡老爺子呵呵地一笑,轉過身來對隨從說道:“快去取五百兩銀子來。”

“要銀票。”

“取銀票,快。”胡老爺立時就道,那隨從一溜煙的跑了。

田敏顏看著那臉部浮腫的胡老爺對著秦掌櫃卑躬屈膝裝孫子的樣,挑了挑眉,看來這秦掌櫃和十七爺,是大有來路啊。

打算

濟仁堂,淡淡的藥草味在空氣中浮動,田敏顏滿臉焦急地等候著大夫的診治結果,而羅氏則坐在一邊抹著眼淚。

片刻,大夫從內室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小藥童,田敏顏立時上前,亟亟地問:“大夫,我爹如何了?”

“腳力踢在心窩上,才引發的內滲血,幸而那力度不甚大,不然就危矣。我這開個方子,今後要好生休養,不可勞累,要知道,心臟是人供血的基本,被踢中總歸有些影響。”大夫淡淡地道:“切忌憂思和大悲大喜。”

田敏顏聽了鬆了一口氣,慶幸那胡霸子縱慾過度而弄得身子虧損,否則這一腳下來,不要了田懷仁半條命去?不由連連弓腰道謝:“大夫,謝謝您,謝謝。”又見一旁臉色微白的羅氏,又道:“大夫,還請也給我娘把把脈,她有孕三個月了。”

“囡囡,我沒事兒,進去看著你爹才要緊。”羅氏連忙擺手,只想進去看看田懷仁,她實在放心不下。

“娘,大夫說了爹沒大礙,您就讓大夫給您把脈吧。”田敏顏拉著她坐到堂下問診的桌子邊上,按著她坐下說道:“您讓女兒也放心好不。”

羅氏略一遲疑,看到女兒那有些焦急和歉疚的眼神,只得順從地伸出了手,剛才那麼一鬧,小腹確實有點疼呢。

那大夫閉著眼摸了一會脈,睜眼問道:“這位娘子前些日子是否胎兒不穩?”

田敏顏一聽急了,不等羅氏回話就插嘴說道:“是呢,大夫,我娘可是有啥不妥?”

“並無大不妥,只是動了胎氣,大娘子可會覺得小腹墜痛?”

羅氏連連點頭,眼圈又紅了起來,就怕自己的孩子有個什麼閃失。

“夫人當要顧著身子,胎兒雖已滿三月,但因著你之前差點落胎,本就不穩當,這更要注意了。吃幾副保胎的藥吧,莫要過分操勞和憂慮。”

田敏顏連忙將之前陳大夫留下的方子說了一下,那大夫邊聽邊點頭,微微沉吟了下道:“方子不錯,再加一味紫河車吧。”

羅氏聽了大駭,連忙扯了扯田敏顏的衣袖,本來那副安胎藥已是極貴,現在再添紫河車,那不是更貴了麼?

田敏顏卻不理她,只看著大夫道:“麻煩大夫給開方,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借用貴寶地一用,讓我爹孃稍事歇息,喝過藥再走。”

濟仁堂本就十分的人性化,有供病人休息的房間和熬藥的爐子,那大夫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謝過大夫,田敏顏又和羅氏進去看田懷仁,兩人見了,自然又是眼圈泛紅,田敏顏安撫了幾句,藉口說要熬藥,讓兩人說話便退了出去。

另一間室內,秦海棠正坐在桌邊喝茶,田敏顏進去後二話不說就朝她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響頭道:“今日多謝秦掌櫃的幫忙,這恩情田敏顏一家子都記在心裡,來日秦掌櫃若有什麼事要我們一家幫忙,儘可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