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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身的氣場,是像誰來著?

啊,像東家,對,就像那一類的人,自信又有魄力,讓人無端的信服。

“田姑娘小小年紀就這般有生意頭腦,將來可真不得了哦。”韓掌櫃看著她笑著稱讚。

田敏顏笑得一臉的雲淡風輕,道:“韓掌櫃過譽了,我也就是瞎說一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田懷仁很快就取著筆墨紙張回來了,田敏顏研了墨,拿起筆,才想起自己還在唸著毛筆字呢,只好訕訕地將筆遞給了韓掌櫃:“我認的字不多,字也沒練好,還請韓掌櫃執筆。”

韓掌櫃一愣很快就接了過來,倒也沒露出輕視的神色,須知女子無才就是德,就是不認得字,也不會被人說你什麼,更何況,農家孩子,念不起書的也多的是,尤其是女孩,根本就沒可能進學堂的。

先是立了一式兩份的契約說明買賣條件和價格,雙方按了指印,田敏顏又按著最精準的蛋糕比例配方給說了,一字不漏的,還有做蛋糕的工具,更給了許多提議。

最後,韓掌櫃從袖中取出荷包,拿出五張百兩銀票遞給田敏顏,笑說道:“今日見著田姑娘,方知這世間能人輩出,日後姑娘若能到縣裡,也當來我蓮香樓走動走動,也不枉咱們相識一場了。”

“那,我可以免費吃點心嗎?”田敏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韓掌櫃哈哈地大笑出聲,道:“我只怕姑娘不賞面,就是太平鎮上的分店,姑娘若去買,也算你便宜點。”

“如此,多謝韓掌櫃了。”田敏顏福了一福,笑過之後又道:“韓掌櫃該知道這蛋糕只是個吃食,日子久了,也未必就沒有人造不出來。貴店開啟這條路了還可多做幾個品種,什麼蜂蜜蛋糕,栗子蛋糕等。。。至於配方比例,只能靠貴店自己揣摩了,畢竟我這裡還沒有材料做出,想要教你也不可能。”說著又簡單的說了幾個自己所知道的最簡單的蛋糕口味做法。

韓掌櫃對她毫不藏私的傾囊相授十分的受用和感激,心裡更多了幾分喜意,原本覺得五百兩這麼個大價錢買個方子的不平也慢慢的消弭了,剩下的只有濃濃的敬重。

他端端正正地朝田敏顏打了個揖,說道:“今日得姑娘大方無私傾囊相授,韓某替我們東家謝過了。”

“韓掌櫃客氣。”田敏顏笑了一笑,又眨眼道:“只是,雖然方子賣了你們蓮香樓,我在自家還可以做這個點心吃吧?”

“那是自然,哈哈。”韓掌櫃應道,既然能繼續供求聞香居的蛋糕,自家做點來吃,又算得了什麼?

當家掌權

田敏顏親自將韓掌櫃送出家門,門外,還有兩個人在焦躁的等著,見了她出來如釋重負,均上前說明來意,想要購買蛋糕方子。

韓掌櫃慶幸自己下了決心,對田敏顏告了聲辭,就坐上馬車走了。

卻說這兩人又是怎麼知道田敏顏家中的蛋糕方子要賣的,都是因為小五和田敏瑞,在學堂分派給同窗吃時,不經意的透露了。

學員中不乏家境富有的或者親戚中有富有的,回家去一說,自有精明的人轉過彎來,又打聽過田敏顏他們在鎮上賣方子的價錢,算過賬覺得可為自然就找上門來了。

聽見田敏顏說方子剛巧已經賣出,又聽說是蓮香樓這樣的百年老店,他們就聳拉著腦袋走了。

一一送走了幾個來客,田敏顏腳步輕快地回到西廂,乍一進門,就被羅氏給拉到炕上,顫著聲問:“囡囡,我聽你爹說,那蛋糕方子賣了賣了五百兩,是真的嗎?”

田敏顏笑了,從懷裡拿出那五百兩銀票攤子她面前,說道:“娘你看可是真的?”

羅氏顫抖著手接過那銀票,激動得身子都抖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天啊,真的,這是真的,咋能買這多錢,囡囡,咋能呢?”

“囡囡,五百兩,太多了。”田懷仁站在一旁,擰著眉看著那五百兩。

五百兩,這是他幹一輩子農活都攢不來的銀子,可就這麼一下子,就有這麼一大筆錢放在他跟前,這無疑是從天上砸下了一個大餡餅。

田懷仁是個老實的,雖說自己家做蛋糕賣錢,十五文錢一個也不算是小錢了,可也不該賣這麼貴的,在他心裡,是覺得這方子賣貴了的。

田懷仁典型的貧農意識,田敏顏除了無奈之餘還是憋悶。天下嫌錢腥的人也就田懷仁一個了,要知道,所謂奸商奸商,無奸不商呢,再說,其實她也賣的不是很貴啊。

“爹,你試想想蓮香樓這麼大的百年字號,底下的鋪子有多少?師傅作坊又有多少?咱們就這麼做幾個出去賣,也能賣個十五文錢,這要是到了鋪子,給這蛋糕鍍上一層金箔,怕是二十文錢也是賣的的,不消一個月,他們就能收回方子錢,還能有賺吶。”田敏顏解釋道:“爹,人家這是大鋪子,不差錢,也能收回本,咱沒找他便宜。”

什麼叫品牌效應,什麼叫推廣,這蓮香樓若是有頭腦的,給這蛋糕包裝一下,用著送禮什麼的,又新奇又體面,要是出幾種口味,包裝成一套點心盒子,賣它個一二兩也是成的。

這世道,窮的人越窮,富的人越富,那些不差錢的富貴人家,還嫌你價錢便宜了不夠體面呢!

所以,她根本就收得心安理得,雖然,也有些賺大發了的感覺!

“這。。。”田懷仁撓了撓頭,始終還是覺得貴了些,不過想多一分,又覺著人家也是心甘情願買的,也就傻傻的笑了。

恰在這時,田敏瑞兩兄弟都下學回來了,得知自家的蛋糕方子賣了個大價錢,都高興得手足舞蹈的。

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田敏顏又拉著田懷仁他們一家子坐在了一塊,問道:“爹,娘,現在我們也有銀子了,你們想要怎麼花來著?”

田懷仁怔了一怔,呵呵地傻笑道:“能怎麼花?咱也不是那大花撒的人,都存起來唄。不過,要是能買兩副農具,那也不錯,夏收的時候也好稱手用。”頓了一頓他又看到羅氏黑溜溜的頭髮只用木簪子挽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如果,如果可以,也給你娘買支銀簪子戴戴。當然,也給你買,給瑞哥和小五他們也買個。”

“瞧你,說什麼吶。”羅氏一怔後,笑嗔了他一眼,臉微微的有些紅。

田敏顏幾兄妹都捂著嘴兒偷笑,田敏顏更是揶揄著道:“爹,那你呢?就不給自己添點什麼?”

田懷仁黝黑的臉露出一絲赧意,不好意思地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整天下地幹活的,也沒啥要添的,你們添就是。”

田敏顏呵呵地笑了,這爹爹還真的是疼愛兒女老婆的好丈夫好男人,看到田敏瑞欲言又止,不由問:“哥你有話說?”

“嗯,嗯,那個囡囡,我可不可以買幾本書。”田敏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問。

田敏顏怔了怔,噗嗤的一笑道:“哥,當然可以啊,這錢是我們家的,只要合理,就都有權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