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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娘娘來搶我們喜姐的鐲子了,我們快跑呀。”田敏顏怪叫一聲,拍了拍喜姐的小屁股,示意她爬到炕裡頭去。

而喜姐像是聽得懂似的,手腳並用,飛快地爬到後頭,讓陸氏抓不到,好一陣氣結。

高氏和羅氏見了,頓時高聲大笑,後者說道:“喜姐她娘,你就隨她吧,這鐲子也就是給她留著的。”

“姑奶奶,這怎麼成呢,太貴重了。”陸氏於心不安,這個姑奶奶的家境如何,她說知道的,雖然現在好了,可也不好就要了這麼個鐲子。

羅氏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似是回憶,嘆息著道:“當年,你和三弟成親的時候,姐那時家裡也艱難,也沒啥送你們的,就扯了兩匹布,給你的那隻銀戒指還是當年娘留給我的嫁妝。耀祖是我唯一的弟弟,他成親我也送不出啥好東西,我這裡,就跟被針紮了一樣呢。”她拍了拍心窩道:“如今,咱們家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可到底是比從前寬鬆了,這銀鐲子,也值不了幾個錢,權當姐補給當年你們成親時的禮,就給孩子戴著頑吧。”

“說起來,我這當姑姑的,她出生的時候也沒送她長命禮呢。”羅氏說著又擦了一下眼角。

“你瞧你,好好兒的說著話又掉金豆子,如今家裡日子好了,該開心才是。”高氏嗔了一句,遞過來一面帕子。

羅氏接過摁了摁道:“我也就是個眼淺的,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三弟妹今兒你還真摘不得喜姐這鐲子了,不然你姐她那金豆子肯定得淹了家門吶。”

羅氏嘖了一聲,嗔怪著將手中的帕子扔了過去,高氏哈哈的笑。

陸氏也笑了,便道:“那咱們喜姐就多謝姑媽,多謝顏兒表姐了,今兒可得了大好處了。”心裡卻暗付,將來可也得回送好的物件兒給姐的孩子才行。

“小舅母,這算個啥,將來,我還給我們喜姐送個幾兩重的金鐲子添妝啦。”田敏顏得意地揚起下巴,滿臉認真地道。

“哎喲,我的兒,這嘴兒就是惹人喜歡,快快收拾了跟舅母家去吧。”高氏摟過她又是心肝肉的好一陣叫。

“如今吶,我聽你大哥說你們又買了地,兩孩子又上了鎮學,現在那兩房的人都不在這,你就安心的過好日子吧。”笑過之後,高氏又拉著羅氏的手道:“家裡也就你們一房了,怎麼鬧也沒人管,這日子,肯定是越過越有奔頭的。”

“嗯,現在我也就安樂了,就盼著瑞哥他們出頭,還有將來我們囡囡找個好人家嫁了才真安樂了。”羅氏一臉的深以為然。

從前的日子實在太壓抑了,這要在以前,高氏他們來時,哪像現在這麼說話的自由,大聲說大聲笑,不必擔心惹人閒話什麼的。

看著幾姑嫂在說著家常裡短,田敏顏深深覺得孃舅家的人是極好相處的,起碼比田家的兩房人要好。來一趟帶的東西也就不說了,啥魚和雞都擰上,還有山貨,就是新鮮果子也有一簍子,這些都不算什麼,聽說過作客的還動手幹活兒麼?

大舅就是閒不住的人,西廂這邊娘兒們幾個嗑著話頭,那邊他就已經砍了幾捆柴,還氣不紅氣不喘的,擰著一紮繩子過來說道:“三娘,我瞅著你們家那牲口圈的圍欄都有些鬆動了,我去紮緊些。”

“大舅,您是客人,大老遠的難得來一趟,家坐著吃點點心和奶/子吧,等我爹來家再扎。”田敏顏連忙說道。

“不礙事,閒著也就是閒著,你們娘們幾個說說話就成。”羅耀光憨憨一笑,拿著繩子又出去了。

“你大舅他就是閒不住的人,一天到晚瞎忙活。”高氏嘖聲道:“囡囡由他去,過來和舅母說話兒。”

“這就是顏兒做的那啥蛋糕麼?真好吃。”陸氏咬了一口田敏顏送上來的蛋糕,又喝了一口奶/子道:“這奶/子倒也不羶,配著吃也不錯。”

“也虧得這孩子,不然咱們家哪有這光景。”羅氏滿臉愛憐地看了田敏顏一眼。

“都是菩薩保佑。”高氏雙手合十唸了聲佛,又問:“才兒聽說你們家買了百畝荒地,都傳到我們那邊去了,你們到底是咋想的?那荒地真能開荒出來麼?別虧了才好。”

“舅母,富貴險中求,啥事兒都不是萬無一失的。這荒地,花的銀子也不貴,值,而且,將來肯定會有好出產。”田敏顏呵呵地一笑,想到高氏他們那邊過豆子什麼的產出都很是優良,便道:“舅母,我打算今兒秋天在那荒地種一茬豆子。您跟我舅說,給我留些好的豆種吧,還有啥果樹苗,也給我弄些。”

“你這丫頭也是有大成算的,那什麼稻田養魚是一樁,這荒地又是一樁。得,我就看你怎麼弄,要啥子豆種果苗讓你大舅給準備去,到了八月秋播一準弄一車過來。”

“舅母,您放心,這一茬弄好了,將來少不得讓你戴個金鐲子。”田敏顏連忙狗腿地道。

“就你會哄人,這嘴跟抹了蜜兒似的。”高氏被她哄得心裡吃了蜜一樣,笑呵呵地好一陣誇。

田敏顏嘻嘻的笑,心裡卻打定主意,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誰幫過她們家的,她也一定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夜半遭賊(萬更滿)

大舅他們來家是熱鬧的,說說笑笑,又做些針線活兒,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黑夜取代了白晝,月兒高掛,喜姐早就睡下了,就連野了一天的小五都支援不住猛打哈欠。

因為人多和為了避嫌,田敏顏在待客的客房收拾了一個床鋪,讓大舅領著田敏瑞三個男孩兒在那邊睡,而高氏她們幾個女的還是在西廂的炕上睡了。

姑嫂總是話說不完,田敏顏聽著她們嘮嘮叨叨的,倒也漸漸進入夢鄉。

萬物俱寂,只有蟲兒蟄伏在草叢間低鳴淺叫。

時近午夜,楊梅村一片安靜,四處都黑乎乎的,只有月亮若隱若現的藏在雲層間,露出絲絲淒冷的光。

忽而,一條黑影悄無聲息的從一間屋子裡出來,在村子裡的巷子飛快行走著。

喵的一聲,一隻野貓被驚嚇得躍上屋頂,把那條黑影給嚇了一跳,從地上撿了顆石子扔了過去。

“滾!”黑影沉沉的罵了一聲。

喵喵,野貓受驚,尖叫著逃走。

黑影看著它逃走,又在巷子裡頭穿梭,向著目標的屋子奔走,其中,有狗聞到不尋常的味兒,而吠叫起來。

黑影腳步飛快,很快就來到楊梅村的其中一間屋子,圍著那屋前有棵桃樹的屋子來回的走,終於尋到了最佳的位置。

田敏顏被一聲尖銳的狗吠聲給驚醒,一個激靈,睜開雙眼,覺得額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滿是汗水。

做噩夢了麼?

她吐出一口氣,用手扇了扇額上的汗,重新闔上眼,迷迷糊糊的睡著。

忽而,她又睜開了雙眼,從炕上彈坐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外頭似是有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很細小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