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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喪良心的,活該天打雷劈的,俺跟你拼了。”李氏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就向田懷孝撞去,一邊罵:“反正俺也活不成了,一起死,咱一起死了罷。”

“你這瘋婆子。”田懷孝一邊躲,一邊罵,兩口子扭打成一團。

“住手!”

就在兩人扭打成的團的時候,院子門傳來一聲怒喝,田懷孝看過去,手一頓,脖子一縮,臉上就被李氏給撓了兩條血印子來。

田老爺子被大郎三郎他們護送過來的,見到這場面,簡直氣得快要厥過去了。

“你你們。。。”田老爺子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可好歹記得還有外人,便深深的吸一口氣,強撐著笑臉對身後看好事的人道:“各位鄉親散了吧,這沒啥看的了。”

等那些人都散了後,田老爺子就從院子裡抄起一根棍子往田懷孝身上掄去,罵道:“孽子,我老田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我這就打死你這孽子。。。”

田敏顏聽到這,便緊著問:“後來呢?咋的了?那個女人咋處理?”

“誰曉得哦,這一關上門,也不知啥事,只說德哥兒被知縣大人好罵了一會,說啥子影響啥的,讓他反省呢。”七叔婆撇了撇嘴,重新摘起菜來道:“哎,我就知道,他們這一起去那邊,那李氏陳氏都不是好相與的,定是出事兒的,也虧得你們三房沒跟著去,不然更有的鬧。”

田敏顏和羅氏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悻悻的表情,真是半刻也不消停啊!

勞累了一天,晚頭上,一家子在西廂裡一邊喝涼茶一邊說話,就把話說到七叔婆給說的那件事來。

“這二伯也太不像了,她二伯母也是,這般鬧法,老爺子不生氣才怪乎。”羅氏用牙咬斷手上縫補衣服的線頭說道。

田懷仁聽了半晌不語,最後田敏顏見他有些鬱郁,便問:“爹,你擔心我阿公?”

“你阿公這回定是氣壞了,二哥他,嘖,哎。”田懷仁嘆了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瞧著這兩天定會有訊息送來,爹,你也別想太多,阿公身子骨硬朗著呢。”田敏顏說道。

“這事肯定沒完,不是說那女人都有身子了嗎?”田敏瑞冷哼一聲,道:“說不定咱真多個小伯母。”

“作,太能作了!”羅氏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了一聲,把手中的衣裳放會簸箕裡,搖了搖頭。

“關它呢,現在咱們可有的忙,哪有時間去管那些糟心事兒,都早些歇了吧。”田敏顏厭棄地說了一句。

事情的軌跡若真的有它的定數,他們想太多也是得個白想,還不如多花些時間去如何發家致富呢!

但沒過兩天,事情還真如田敏瑞所料,他們姐弟幾個,還真要多個小二伯母了。橫河來信兒,讓三房他們去吃酒,賀他二伯納妾。

傳信的來到田家時,田敏顏正和羅氏小星還有幾家的弱小婦孺準備著下地幹活兒的人的午飯。

“老爺子說了,現在是農忙時節,讓你們能來的都來,要是不能,也沒事,下回再來見見,也是一樣的。”來傳信的還是上回來給田家送節禮的汪大華。

“汪大哥,我二伯納的可是你上回子給咱說的那個?那是哪家的人啊?”田敏顏好奇地問。

“聽說是外鄉來的,是個寡婦,具體的俺也不曉得。”汪大華說道:“現在二老爺可高興壞了,走個路都發飄。”

“我阿公肯依他?還有,我二伯母沒鬧麼?”這是田敏顏不解的事,按理說這麼丟臉的事兒,田老爺子是不會容的,可他卻偏偏答應了田懷孝納妾,他就不怕田懷德的官運受損?

“哪能不鬧?”汪大華聳了聳肩道:“鬧得可兇了,跟老爺子尋死要活的。後來二老爺說她犯了七出的妒,說要休了她,又說將她送回來楊梅村,這才不鬧了。”

田敏顏抿嘴一笑,她幾乎可以想像到李氏那呼天搶地要死要活的情景,心道,這也是李氏的軟肋了。

“三姑娘,還跟上回一樣,俺明兒再來,你們商量了給個準信,是去還是不去,去的話也可以一道走。”汪大華喝完了一碗茶道:“你們也嘮忙著,我就不嘮叨了,我家裡也忙著收稻子,也得去幫上一幫。”

田敏顏點頭應了,將他送走了回屋裡和羅氏一說,羅氏整個都呆了。

“這咋能啊?她二伯也不是啥大官人,咱小家小戶的,咋就能納妾了呢?”她愣愣的道。

“這又啥的,別忘了,那女人可是有了二伯的骨肉,就憑這點,老爺子就不能不管。”田敏顏冷笑一聲。

莊稼人除了糧食最為著緊,還有的就是子嗣,在他們眼中,不管養不養得活,多子多孫就代表著福氣,代表著人丁旺,沒有哪個不喜歡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田老爺子和那女人談崩了,不得不妥協。

所以不管是為著子嗣,還是為了田懷德而不將這事兒鬧大,田老爺子都只能讓田懷孝迎那女人進門兒。

這兩日都在收田家的莊稼,田敏顏他們的大舅小舅還有小表哥都來幫忙了,因著大表嫂懷著身孕不便,而且家裡收下的莊稼也要打理,高氏和大表哥就沒來。

田敏顏他們家現在也叫有些家底,午飯也不會只有素的,和過去幾家一樣,她也弄了豬下水,醬爆大腸和辣子爆豬肚啥的,把些幹活的人吃的那叫一個香,幹起活來也更有衝勁。

在外頭不便說田懷孝他們的事,晚上一家子便又都圍在西廂裡商量,到底要不要去橫河吃酒。

“不去。”田懷仁沉著臉聽完,二話不說就說不去,道:“莊稼人納什麼妾?二哥也太不像,我不去。”

田敏顏和田敏瑞對視一眼,前者道:“爹,我們都想過了,現在是農忙時候,這裡裡外外都要一把抓,哪裡走得開人?自然是不去的。可我們不去也得送禮吧,爹,咱送些什麼?”

田懷仁沉默半晌,道:“這都是你們娘倆的事,要送些啥,你們給看著辦吧。”頓了一頓又道:“也不用送啥子了,不過是納個妾,我瞧著上回端午時他們給送來的一匹布就挺好。”

田敏顏聽了頓時樂了,知道田懷仁這是生氣了,也是,這莊稼人,小門小戶的,田懷孝也不是做啥大官的,竟然學那些大戶人家納妾,這在其他人眼中,都是很羞家的。

田懷仁如今雖然還是莊稼人,可這麼些日子被兒女給灌輸了思想,自然也知道啥對自家不利,就像田懷孝這事,若是走出去,多少會讓人家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們老田家。而且,那女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好良家子。

“成,那匹布咱也沒動過,原封送回去,再給我阿公他們帶一匣子點心就成。”田敏顏他們便笑著同意了。

卻說橫河那邊在收到田敏顏他們送來的禮,並一句咱們只認一個二伯母,其它什麼小伯母咱都不認,話傳到老爺子耳邊時,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而江氏,把田敏顏他們罵了個慘,說什麼小氣摳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