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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縣啊,難怪。”

“清平縣可遠了,也沒啥地方好耍的,姓田,也沒聽說過有哪家大戶是這個姓啊。”又一位穿著桃紅色衣裳的少女走了過來,她大概十四五歲,長了一雙丹鳳眼,有些高傲地上下打量著田敏顏。

田敏顏淡笑著道:“我家只是寒門小戶。”

“原來如此。”那桃紅衣裳少女輕嗤了一聲,拉過那粉色衣裳的姑娘說道:“譚妹妹,我們過去那邊看燈吧。真是的,這梨園啥時候什麼人都放進來了,沒得掉了格調。”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亭子裡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有些人便指著田敏顏竊竊的笑起來。

白梅聽了臉一沉,上前一步,田敏顏忙的手一擺,微微側頭以示警告,白梅便退後一步。

田敏顏是覺得沒啥好爭的,她的出身不高是事實,可她也不因此而自卑,也沒必要和這些自認清高的人去爭個高低,她不過是來這到此一遊罷了,轉身,不過就是陌路。

看了一眼那亭子看過來的人,不屑的有,鄙夷的有,看輕的有,她唇角微勾了勾,心道,這地方,也是待不得的,便和兩個丫頭說道:“我們去那邊走走吧。”說罷就轉了個身。

“我聽說清平縣有個田家因為那個啥稻田養魚而受了皇上的嘉獎,可是這位妹妹的家族?”

才兒轉身,又有一道聲音傳過來,田敏顏轉過身去,見著那人,暗讚一聲,好一個美人。

她年方十六,膚若凝脂,穿了一身妃色衣裳,腰間一條青緞腰帶,一隻羊脂白玉佩壓裙。她一頭青絲半挽,另一半披在肩上,頭上戴了一支插了赤金掐絲鑲紅寶石的步搖,一雙鳳眼水汪汪的,鼻樑高挺,櫻桃小嘴一點點,紅潤光澤,引人採擷。

再看她走路的姿勢,雙手交疊在胸前,行走間裙裾硬是不晃動一下,滿身貴氣,顯然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的作派。

“惠安縣主。”那桃紅衣裳見了這個女子,忙的跑過來福身行禮。

縣主?田敏顏一愣,見亭子裡的人都紛紛前來行禮,她只好也跟著福了福身。

“免禮。”那惠安縣主抬了抬手,又看著田敏顏笑問:“這位妹妹還沒答我,可是受皇上嘉獎的田家?”

“回縣主,正是本家。”田敏顏淺笑著回道。

“那那個什麼味精,也是你們家的咯?”

田敏顏一愣,笑道:“是的。”

她的話一落,人群中就有人小聲交頭接耳起來,投向田敏顏的目光就更多了。

“那東西可真個好,你來與我說說,你們家是怎樣做的?”惠安縣主聽了,便親切的拉過她的手走向亭內。

田敏顏低頭一看,燈光下,她的手白瑩瑩的,很是柔潤,顯然是養尊處優的主,

既然是縣主,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也是家裡有身份地位極受寵的吧,只不明白,她怎麼對自己這樣一個農家女這般熱情?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田敏顏被拉到亭中,和縣主說起話來。

當然,對於縣主的問題,她也不可能詳細地說出味精的製作過程,畢竟那是自家的生意,只說了是海里的海草給提煉出來的精華。

惠安縣主顯然也明白她的顧忌,也沒詳細追問,岔開了話題問起其他,見她應答得當,既不刻意討好,也不覺謙卑,彷彿就是對著一個極平凡的人說話般,讓人無端的感到舒服,比這些個諂媚討好的人要好得多了,心裡便多了幾分歡喜。

“那就是說,田小姐你們家原是個種田的?”那桃紅衣裳的少女故作驚訝地插了一句,話裡,是赤果裸的鄙夷。

田敏顏還沒說話,惠安縣主便已先開口道:“種田的又如何?聽夏小姐的意思,似乎很是不屑。就我們袁家太祖,也是種田出身,民以食為天,莊稼就是一個國家強盛的基本。沒有農民種地,就沒有我南國的繁華鼎盛。”她說著,鳳眼瞥向那桃紅少女,有些冷淡地道:“夏小姐,就是你每日吃用的米飯糧食,也都是農民給種出來的。而且,我記得,夏小姐你們家只是一屆商人吧。”

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惠安縣主話裡的意思就是說夏小姐他家還比不上一個種地的農民了。

那夏小姐哪裡聽不明白這樣的嘲弄,當下,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見眾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只覺得一陣羞愧,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抿著唇,卻不敢衝惠安縣主發脾氣,誰讓人家身份比自己高貴。

田敏顏完全想不到惠安會為她出頭,為什麼,她們是第一次見,不是嗎?

她卻不知道,這惠安縣主的太祖也是農民出身,因著救了南國的太祖,而得了運,後來兒子也就是惠安的曾爺爺考了進士,家中便慢慢的入皇帝的青眼了。而到了惠安這一代,她頭上有哥哥五個,其中有三個就是武將,就更不得了了,她爹被封了異性侯,而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在家中極為受寵。

惠安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別看她一副大家閨秀的作態,卻也是十分隨性的人。而田敏顏,雖然出身低,可她自身的氣質,那若有若無的傲氣和堅韌,讓人難以忽視。

這人與人緣,不過是一個緣法,都是隨性的人,就像磁石一樣,自然就相吸了。

所以,惠安毫不掩飾自己對田敏顏的喜歡,當著眾人的臉面就道:“你很好,我們做朋友吧。”

撞破好事

田敏顏從茅廁出來的時候傻眼了,這梨園也太大了,怎麼上個茅廁就找不著回去的路了?

一陣寒風吹來,她下意識地抱緊雙臂,想要攏緊身上的大氅,卻發現自己去茅廁時把它脫給白梅了,現在身上的,也就是一套大衣裳罷了。

“該死的,這到底是在哪?”田敏顏又拐過一條幽徑,周遭看了看,除了黑壓的樹影婆娑,就是宮燈在寒風中搖曳,人影都見不到一隻。

嗦嗦一聲,有什麼東西在前方花叢中閃過,田敏顏心裡一緊,頭皮有些發麻起來。

“誰?”她抖著聲兒問,一邊吞著口水向前走。

“喵。”一隻貓忽而竄了出來,飛快的掠過,把田敏顏嚇的尖叫一聲,連連後退兩步。

那貓兒似乎也被她嚇到了,也不停留,嗖的一下又不見了。

田敏顏撥出了一口氣,拍著心口,暗罵,你也忒麼膽小了,不就一隻貓兒呢麼?還有鬼不成。

其實作為二十一世紀人士的她,從前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可自從穿越這破事都能發生在她身上,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shit!這到底是啥地方?”田敏顏轉過一條鵝卵石小路,依舊見不著一個人。

“咯咯。”

她的腳步一頓,頓時驚喜起來,快步上前,前方假山有人了。

只沒等她轉過前邊那座大假山,一陣嬌聲軟語讓她停下了腳步,頓時動撣不得。

“別,別嘛,有人來了。”女子的聲音嬌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