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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官默然,心道,你分明是在躲著皇上吧,可嘴上卻狗腿道:“是屬下錯了。”

“楊官,你不會是惦著你那個未婚小妻子,想要回去成親吧?”齊十七孤疑地看著他。

這趟回京都,他得知楊家給楊官定了一門親,是工部尚書的小女兒,年方十五,聽說是個很柔美賢惠的姑娘。

楊官臉一紅,沉著聲說道:“爺休得胡說,爺尚未大婚,屬下怎能成親?”

“你也不小了,這麼些年跟著爺四處漂泊,真個辛苦你了,你放心,等這趟再回去,爺親自替你和那啥,哦,程家姑娘,爺給你倆主婚,再送上一份大禮。”齊十七有些感嘆的拍著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表情說道。

“爺。。。”楊官黑了一張臉。

他這一聲,似怒似嗔,突然又讓齊十七想起假山所聽見的旖旎情事,那女人軟著聲喊爺的聲音,不由打了個激靈,忙的說道:“罷了,你別叫了,回去吧。”

他的話才落,一道尖細的哭音傳了過來:“我的爺,你這是打哪去了?讓奴才一陣好找,這天兒怪冷的,爺你好歹叫上福全伺候呀,這若是凍著了,可讓奴才怎麼向已故的娘娘交代?爺你。。。”

齊十七聽到這道聲音,就好一陣頭痛,忙的快步離去,說心道,這回被福全粘上跟出來,可真是最最失策的事兒。

楊官見了暗笑,心道福全可能是王爺唯一的剋星了。

那邊廂,回去方家別院的馬車上,光田敏顏仍然在神遊太空,腦中一時滑過齊十七帥氣的俊臉,一時又閃過那假山的一幕,臉頰又發起燒來。

“姑娘,可是發起熱來了?臉怎麼這般紅?”白梅見她雙頰通紅,忙的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皺著眉道:“怕是受寒了。”

田敏顏一訕,避開她的手,說道:“無事。”

“也不能大意,現在雖沒進臘冬,可這天也怪冷的,你才兒在外頭吹了這久的風,回去田姑娘給喝上一碗薑湯才好。”秋菊也在一旁勸說道。

“就你們大驚小。。。阿嚏。”田敏顏話還沒說完,鼻子一癢,就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鼻水滑落下來,看著白梅她們,不由露出一個傻笑道:“沒事沒事。”

“果是凍著了。”白梅頓時皺眉,掏出帕子去給她擦,而秋菊則拿起車上的大氅把她蓋了個嚴嚴密密的。

這回到方宇他們的別院,又被強灌了一碗大大的薑湯,和田敏瑞他們交換了一下彼此的資訊。

除了田敏顏認識了一個惠安縣主,田敏瑞他們那邊也認識了兩個做米糧和個酒肆生意的商賈。

那做酒的商賈,姓平,聽說家中是世代做酒的,也有一定的名氣,他們家的醉裡紅還是貢酒,聽說田敏瑞他們準備開酒樓,敲定了一些日後樓裡的酒水分紅合作。

至於方賢他們幾個學子,倒也沒啥大的收穫,不過是多認得幾個商賈,被巴結了一番,而方賢卻被嘉郡王叫道跟前說了幾句話,算是有個點頭之交了。

而方賢聽說田敏顏認識了惠安縣主,很是驚訝,爾後又笑道:“你倒是個合人緣的,那個惠安縣主,在家裡備受寵愛,聽說還是個才女,她那個人看著雖說平和,骨子裡卻很是清高孤傲,入得她眼的也沒幾個。你若和她交好,倒也不錯。”

田敏顏聽了,笑道:“也就是見過一面,這交好不交好,也是各人緣法,也不好強求。”她的話鋒一轉,又揶揄著道:“只那縣主似乎還沒定親,年齡容色倒和方大哥匹配。”

方賢一愣,臉頰有些紅,嘖了一聲道:“你這丫頭又說到哪去了?縣主哪是我們 這些商賈出身的人能攀得上的?”

“方大哥也萬萬不可妄自菲薄,想來狀元郎的位置你也是能垂手可得的。”田敏顏呵呵一笑道:“屆時別說縣主,就是公主,方大哥也是配的上的。”

方賢失笑的搖了搖頭,道:“罷罷,我也不與你爭,快些歇息去吧,不是說明日還要個啥地方?”

田敏顏嗯了一聲,想起和齊十七的約定,心底便有些雀躍,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來。

說漏嘴了

茗茶莊,極其簡單的鋪子名兒,可內裡卻是一點都不簡單,比起聞香居,更是高了不止一級的層次。

田敏顏進去的時候,恰好還聽見有人在聊國事民生,聽旁人說,這是一個很是桀驁不馴的名士,學識好,卻不愛受官場的約束,這才辭了官不幹的,而聚在他身邊的,都是一些學子。

駐足聽了一會,無非就是說國之腐朽,貪官橫生如何這般的話,田敏顏有些缺缺,便跟著小二走了。

小二把她領到一個雅間,裡邊佈置很是清幽雅緻,有一張案桌正對著門口,上面放著一些書卷和文房四寶。牆上掛著四君子畫,田敏顏也不懂什麼名畫什麼的,可看那四幅畫,也覺得極有意境。

“來了。”

田敏顏打量的時間裡,雅間旁邊的一道小門走出一個人,正是齊十七,他徑直走到茶座跟前的榻上坐下,又看著田敏顏道:“過來。”

他的語氣像是在命令一樣,卻又讓人無法拒絕,田敏顏走了過去,說道:“十七爺不是回京都了?如何又會在此?”

“丫頭倒是很關心爺的行蹤。”齊十七慵懶地斜坐在榻上,斜睨著田敏顏輕笑。

妖孽!

田敏顏看他這副樣子,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喃喃的道:“真是個妖精。”

“嗯?你說啥?”齊十七的桃花眼眯了眯。

“沒什麼。”田敏顏呵呵的露出一個傻笑。

“真是醜。”齊十七看她這副笑容,嘖了一聲,又往茶座努了努嘴:“給爺分杯茶來,看看你學了幾分本事?”

田敏顏看著一整套齊全又精緻的茶具,嘖嘖稱歎,根本就不是自己家中那套次品中的次品所媲美的。再想起之前自己學分茶時,逼著小星羅氏她們給喝,直喝得她們一見她把分茶的工具拿出來就害怕。

如今聽得齊十七要看她的技藝,她也不忸怩,焚了香,又在水晶盆中淨了手,再喊上白梅幫忙,施展開一應茶具來。

炙茶、碾茶、羅茶、候湯、熁茶。。。齊十七看她臉容沉靜,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著,彷彿世界只有她自己一般,一手執筅,一手注湯,十分專注。

準備功夫已有些功底,只可惜學習的時間尚淺,落到最後一步,她也只點出了一片小葉子罷了,這還沒遞給齊十七,那朵湯花葉就已經快消散了。

這分茶,一是能點出湯花,而湯花越是持久不散,就代表分茶的功底越是深厚,可田敏顏這,明顯就是一上不了檯面的菜鳥,空有其表。

田敏顏很是懊惱,嘟起了嘴,看著齊十七說洩氣地道:“也就這樣了。”

齊十七哈哈的笑出聲,說道說:“雖沒點出好花,可也見得下了功夫,還沒夠,心還不夠靜。”

田敏顏頹然地坐在杌子上,雙手托腮,抿著嘴,說道:“我哪來的這麼多閒功夫天天去學這茶藝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