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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到底出啥事了?您先說個首尾,看咱能不能解決。”田懷仁看了妻兒一眼,倒沒那麼快就應下。

田敏顏見了暗暗點頭,包子爹也進步了,不會盲目的就去胡亂答應些什麼,很好。

老爺子看著老三關切的目光,嘆了一聲,心裡總算有些欣慰,卻也知道,那事瞞不過去,便道:“是二郎,給惹出個大頭佛來了。”

大頭佛,是鄉村土語,意思是說惹到大麻煩了。

田敏顏他們對視一眼,很是一驚,都看向老爺子,聽他疲憊的說出二郎惹的事,都十分震驚。

聽完那起子事,田敏顏心裡燃起一肚子火,二郎也才十六歲吧,也就一個小屁孩,就敢作出這樣的混事,可見田懷孝他們夫婦的教育,是多麼的失敗,簡直就是不堪一提。

而最可恨的是,他有本事去做那混事,卻沒本事承擔,還得家人跟在他屁股後面給他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還有一點不能原諒的是,還算計到他們頭上了,買方子?就是老爺子真的拿錢出來買,田敏顏他們也不敢去收,這不得讓人指著脊樑唱臭麼?

所以,說好聽的,是拿銀子買這個方子,其實,也就是白給,等同於田敏顏他們給二房的破事買單了。

“簡直荒謬,荒唐,二郎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這種事也是他能幹的?荒唐,太荒唐!”田懷仁聽了騰地站了起來,怒不可遏。

“老三,如今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二哥被何霸王給抓去了,只要給這個味精方子,這事也就抹平了。所以,老三,爹也不白要你的,你說個數,爹就是砸鐵賣田也湊給你。”

“爹,哪能要你給銀子買。。。”田懷仁才說了個開頭,咬了咬唇,遲疑地看向田敏顏他們。

田敏顏看著田懷仁眼中的懇求,心裡嘆了一聲,這爹,又犯同情病了。

可這事,難幫,不是說她絕情冷酷,而是這麼輕巧地就去幫忙,有了這個開頭,第二次,第三次,只會給他們造成慣性,日後有事就都來找他們三房解決。

田敏顏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出現的,雖然有那麼個血緣在,可一代親二代表,這隔了一代,就疏了一層,他們沒有義務去給他們擦屁股收拾爛攤子,自己種下的恩,那苦果就要自己嘗。

田敏瑞一直跟著歷練,自然也想到了這些道理,也沒作聲,而小五,則是一副懵懂無知的只低下頭把玩自己的手指。

老爺子沒有忽視幾個孩子的表情,再看老三,心裡嘆了一口氣,三房的孩子大的也才十一歲,這都已經知道事情輕重,二郎都已經是要娶親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呢?都是同樣的血脈,是哪裡出了差錯?

其實老爺子是沒想到,這上樑不正下樑歪,田懷孝那副性子,二郎又是他第一個兒子,寵著也多,得不到正規的教育,爹也不管,自然是有樣學樣的。

二房的名聲因著一個田敏青自甘墮落爬床當人小妾的事都已經臭了,如今又鬧出這樣的醜事,還能說什麼?也就嘆一聲恨鐵不成鋼罷了。

老爺子也知道三房委屈和不願意,可老二他們也是他的子孫,他不能眼睜睜的就看著不管啊,便道:“老三,爹知道這麼些年委屈你們了。爹知道那味精的方子有多重要,可你看,這都快要過年了,你二哥他又。。。爹也老了,就想一家子平平安安團團圓圓的。爹也不白要你的,你就說個數,爹付銀子買,中不?”

田敏顏的臉已經完全沉下了來了,話到這份上,算是半求半逼著他們幫著救人了。

田懷仁看到老爺子乞求的樣子,也很是心酸,看向家中主意最大的閨女:“囡囡。。。”

田敏顏抿著嘴想了一會,問道:“阿公,先不說這方子的事,這事二郎做得太不地道,他都十六歲的人了,咱村裡像他這副年紀的人也都當爹了,他卻還不長進,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完全沒動腦子,惹了禍就讓家人給他擦屁股,這都多少回了?”

老爺子一噎,說道:“顏丫頭你放心吧,斷沒有下回了,他們再不好,也是你嫡親堂哥和伯父,都是一家子,這都要過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先把人給贖回來。

田敏顏聽了冷笑,不接他茬,只道:“我記得二郎在十三歲那年就因著偷看大黑嫂子洗澡,被狠狠打了一頓吧?也是阿公你用銀子了事,那時候二郎是怎麼保證的,也是說會改吧?結果咧?阿公,說句不當講的,這都成了慣性了,二郎他就是仗著有家人在後頭給他擦屁股,才這麼的膽大妄為,沒有深刻的教訓,他是不會改的。你看著,這次給他抹平了,以後他還是會胡來。他的路是他自己要走的,他自己的人生,也該由自己負責,而不是阿公你們,更不是我們。”

老爺子被她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裡很是不悅,卻也知道忍著,道:“你說的都對,只現在他帶著人逃了,如今是你二伯給那何霸王扣著了。”

“阿公,這當事人都跑了,說句不好聽的,那是死無對證。何霸王只是個商人,他這麼扣著人不放,那就是非法拘禁,大伯還是個縣丞呢,再不濟也是個官,二伯是他嫡親弟弟,有這大的膽子,這不是打大伯的臉嗎?要我說,就該直接擊鼓上公堂,說個四六,他說二郎拐帶,可那小紅玉二十有二了,為啥就不是她拐帶了咱們二郎?”田敏顏冷哼一聲,漠然地道,她是不會把這味精方子拿出來的,更不想接這個茬,大伯身為官老爺,都不出面,與他們三房這些平民什麼事?

要是田懷德在這裡,一定會被氣得鼻子出煙,死丫頭,就會把球踢到他身上。

老爺子聽得怔怔,田敏顏雖然尖銳,卻也未嘗不是道理,田敏瑞也道:“對啊,二哥還小呢。那小紅玉都這麼大了,一定是她給拐帶咱二哥跑了,阿公,咱們該去告他。”

“這,這。。。”老爺子驚嚇不少,久久才囁嚅著道:“那何霸王的姐姐是化州都督大人的愛妾,咱們得罪不起啊,而且你大伯如今因著這事也被縣令大人給罵了,今年的考核都還沒有定論呢,這要是這事再傳得沸沸揚揚,你大伯的名聲就更不好了,官也到頭了。”

田敏顏他們聽了心裡一寒,原來是這樣啊,緊著大伯的名聲,卻讓他們三房幫著擦屁股啊!

反潑汙水

田家西廂房,田懷仁一臉憂愁,看看羅氏,又看看田敏顏他們幾兄妹,唉了一聲。

“爹,我知道你是啥意思,無非就是想把方子拿出來。可咱不能,這事只要有了個開頭,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們自己犯的錯,就該為自己埋單。”田敏顏一臉凝重地道:“咱們家好不容易有安生日子過,爹,你忍心嗎?”

“囡囡,就幫這一次,以後咱都不理那些破事,好不?你阿公他,也老了,精神氣也沒從前好了。咱們只幫這一次,再沒第二次。”田懷仁想到老爺子那乞求的目光就覺得心裡泛酸。